絢鈴了,就只有葉灝寧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調,和他這人平時的表現完全不相配。
最後是移動那個呆板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中英文來回迴圈,倒是不厭其煩。
其實肖穎也已經被磨得沒脾氣了,尤其是這兩天,她一有空就撥打他的電話,簡直近乎變態的騷擾。
她想,有本事你就永遠不要接,我 一直打,打到你電池耗光為止!這樣想的時候,頗有一種惡意報復的快感。
最後還是因為有其他線路插進來,改變策略,將電話撥到辦公室去,這回只響了兩聲便有人接起來,果然是葉昊寧專署秘書的一貫精幹作風。
秘書說:“葉總正在開會。”
“哦,所以才不接電話?”她彷彿自言自語,也聽不出什麼情緒,“難道連續開 了好幾天嗎?24小時都不間斷?”
秘書顯然因為她的莫名語氣而微微怔住,但過了一會,仍舊聲音溫和地說:“葉總因為昨天才出差回來,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她很聰明地省略掉了出差的地點,畢竟有葉太在B市,他卻還是訂了酒店,這是多麼可疑的一件事。
明知道這些都不是理由,然而肖穎還是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交代:“等會議結束後,請你讓他一定要回電話給我 。”
“好的”
像是不放心,她又加了句:“就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
“好的,葉太太 。”
一直等到傍晚,葉昊寧才終於打過來問:“什麼事?”
肖穎當時幾乎已經歪在床上睡著了,被鈴聲驚出一層薄汗,一時反應不過來。
葉昊寧又問:“你不是說有非常重要的事嗎?”
“果然還是李秘書的辦事效率高啊。‘她爬起來冷哼一聲,”我起碼打了幾十個電話給你,為什麼你都不接?“
”難道你所謂重要的事情,就是質問我?“
”當然不是!“其實她也忘了,自己這幾天執著地撥著同一個號碼的初衷到底是為什麼。
聽筒突然安靜下來,只聽見一陣細微的聲音,她問:”你在幹嗎?“
葉昊寧似乎冷笑:”和你有關嗎?“
:是你把行李箱拿走的?”
“那又怎麼樣?”
她忽然沉默下來,受傷的右手手指輕輕釦住床單。
葉昊寧卻終於在下一刻發了怒,只聽見電話那頭哐啷一陣悶響,也不知道他順手揮落了什麼東西,只是抖然提高了聲音,字字犀利,卻又愈發沉冷:“不是你說要我將東西拿走嗎?不是你發簡訊說要我考慮離婚?現在一次又一次地打電話又是為了什麼?你放心,文書協議我會盡快準備好,財產方面也不會虧待你,”稍一停頓,他才彷彿無限嘲諷地說,“你到時候只需要、籤個字,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被握得發燙的手機一路往下滑,掉在床沿順勢翻滾著跌落下去,‘啪“的一聲摔在地板上。
沒有碎。
這個以堅固聞名的牌子,這樣低矮的高度,當然摔不碎。
可是坐在床上的人卻覺得身體裡某個地方正在慢慢龜裂開來,因為手指的用力,尚未痊癒的手臂仍有一絲疼痛,很明顯,彷彿沿著血管經絡迅速傳遞蔓延至全身,讓她幾乎分不清究竟是那裡在痛,又是那裡痛的更深一些。
陳耀這幾天一直住在醫院裡,雖說是單人病房,但因為幾乎天天都會有人前來探視,所以十分熱鬧。
肖穎每回去看他,總能碰見一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有的是過去的同學,有的則是陳耀現在的同事,大家陪著病床上的他說說笑笑,她有時反倒插不上話,不免覺得有些彆扭,好象自己待在那兒是多餘的。
後來似乎陳耀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