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呢!&rdo;
侍女說著,為我重新端了喝的茶來,將嗽口的茶撤了。
我半天才抓住那侍女說話的重點。
宇文清病了?病得很嚴重?
當日在瀏州時,他便似不時會咳嗽一兩聲,氣色並不好;昨日救出他時,林翌也曾說過他在發燒,但我幾乎從未曾將他的病痛放在心上過。
他還有一重身份是醫者白衣,那個天下聞名的少年神醫,不是嗎?他自己有什麼疾病,想治癒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遲疑半晌,我還是決定去看看他。
若真的病重,一時自然無法離去;若是侍女誇大其辭,我還是告辭回秦王府去,免得安亦辰擔心,也免得自己心頭七上八下地不安。
只有出了府,才意識到自己對秦王府那種被溫暖包圍的感覺是多麼的留戀,哪怕那些溫暖的背後,有著多少刻意掩去的陰冷。
步入那間臥房時,正有一名郎中被汪湛送了出來。那郎中一邊和汪湛說著,一邊搖著頭,而汪湛的臉已經發白了。
我忙進去看時,宇文清正安靜臥於衾間,眼圈發青,濃睫覆於眼底,不斷地顫抖著,面容已如宣紙般雪白,連一點血色都不見了。
李叔、林翌、達安木,甚至不知何時趕來的李嬸都正圍在宇文清床邊,一見我進來,不約而同讓出一條路來,盯著我的眼神,均有些奇異。
李叔李嬸當日見證過我與白衣的相愛,眼神特別並不奇怪,林翌和達安木,以前從未見過當年的白衣,也未見過宇文清,為何也這般疑惑怪異?
&ldo;他怎麼樣?&rdo;我帶了幾分不情願地詢問著。
李叔、李嬸俱是啞巴,能說話的,只有林翌等人了。
&ldo;說是病得挺嚴重。&rdo;林翌皺了眉,道:&ldo;不像是外傷引起的高燒,似乎是一種寒性的病症。但剛那大夫診斷不出來。&rdo;
而李嬸忽然衝過來,對我比手劃腳,啊啊作語。
我迷惘道:&ldo;你想說什麼?&rdo;
李嬸一時住了手腳,怔怔地望住我,然後成串的淚水直掛下來,沿了她蒼老的魚尾紋四散滑落。
而李叔已抖抖索索從懷中取了張摺疊得極好的紙出來,送到我面前。
我拿起來看了看,原來是張藥方,卻不是白衣的字跡,而看那張紙的疊痕以及微微泛黃的顏色,應該是陳年之物了。
可我又不懂藥理,他給我做什麼?
李嬸卻似明白過來,抓我了拿藥方的手,拉了我向宇文清指去,已是滿面的焦急和擔憂。
我問道:&ldo;這是治他病的藥方麼?那你們去抓了,快煎給他吃吧!&rdo;
李嬸額上層層泛出汗珠來,將道道皺紋浸潤得如縱橫的溝壑。她做了個喝藥的動作,然後掩住自己的嘴,搖著頭,又指向了宇文清。
我終於明白過來了:&ldo;他不肯喝藥?&rdo;
李嬸似鬆了口氣,擦著汗連連點頭,然後充滿希冀地望著我。
我不由怫然道:&ldo;他不肯喝藥關我什麼事?難不成我讓他喝,他就喝了麼?&rdo;
我淡淡地又看宇文清一眼,忍住心頭不知不覺的絞纏糾結,自顧往外走去。
這裡,林翌忽然叫住我:&ldo;公主!&rdo;
我頓住腳,溫和道:&ldo;什麼事?&rdo;
發生了宇文清這件事,我總算明白了當日宇文清和昊則的苦心。的確,我也必須擁有自己的獨立力量,哪怕只是依附於秦王府的微弱力量,才能在最後的關頭保護好自己,以及,儘量保護到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林翌這樣忠心的侍衛,對現在的我來說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