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rdo;夕姑姑的心疼言溢於表,怕心裡只恨自己不懂武功,不然早衝上去救人了。
我悶悶道:&ldo;再等等吧,反正已經說好了,用他換弟弟回來。到時他還是他領袖一方的安二公子!&rdo;
一路車行轆轆,料想等平陽守軍發現一地死屍時,我們帶了安亦辰,已衝到百里之外了。
而第二日清晨,蕭採繹已將擬好的書信交給我和母親看了,派人分別送往京城的安世遠處和滄南延陵鎮的安亦淵處,要求以安亦辰交換皇甫君羽,地點約定在肅州最接近滄南的赤城。
大約行了三天左右,我們已到達了赤城。赤城本有近兩萬的駐軍,加上接近滄州大本營,已經遠遠脫離了安氏的控制範圍。我們將在這裡等待安氏的回覆。
赤城雖是不大,但蕭採繹及大表哥蕭採絡顯然經常巡視此處,一色的官衙客房都是齊全的。蕭採繹挑最好的兩間房,將我們母女安排妥當了,才去安頓自己的部屬,打聽安氏的訊息。
我顛簸了這許多日子,早已倦乏了,有意好好休養一番,但見母親形容憔悴,坐立不安,分明極為君羽擔憂,加之白衣悄悄和我說了,母親的病並未除根,需得好好調理,禁不起風浪,只得打起精神來,伴著母親說話,得便就開解她一番。
等回到自己房中,又見到同樣坐立不安的夕姑姑,她長籲短嘆地對著我:&ldo;棲情,亦辰那孩子,從沒吃過什麼苦,這幾日被那樣扔在馬上,缺吃少喝的,臉上氣色差得可怕,看樣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樣折騰下去,我擔心他吃不消啊。公主,你看,他對我們,其實一直是很好的,對不對?&rdo;
我也是不安,只是不好表現出來,第二日趁了蕭採繹來看望我,便道:&ldo;繹哥哥,那個安亦辰,雖是壞了點,可對我和夕姑姑還算不錯。夕姑姑心軟,見不得他受苦,想帶些食物去看看他呢。&rdo;
蕭採繹不以為意道:&ldo;他就關在官衙後的地牢裡,夕姑姑要去探望,隨時可以去探望,只是萬不能把他放跑了。我們還等著用他換回君羽表弟呢!&rdo;
他笑得神采飛揚:&ldo;從此你們一家都在肅州住著,開開心心的,我也可以時時見著你,多好!&rdo;
我也不禁笑了。的確,時至今日,但能一家團圓,和和樂樂生活著,已是戰亂流離後的大幸了。我已冀盼著,我和母親、弟弟一家住一所不大但精緻的院落,每日裡彈琴吟詩,賞風望月,春日裡在百花盛開蝶舞翩飛的園裡漫步,夏日裡圍了滿池荷花躲在大芭蕉樹下納涼,秋日賞ju,冬日曬太陽。或許,以後還會多了白衣的藥香,白衣暖暖的眸光,可以將整個院落籠成幽篁仙林中的世外桃源……
蕭採繹猶怕我委屈著,又遞給我一面鑲龍鳳金絲的玉製令牌,道:&ldo;這裡全是駐軍,軍令如山,素來是不認人的。你最是喜歡亂闖了,可別引起甚麼誤會來,就帶著這個令牌吧,若有人喝問你,你亮出這個來,人家自然知道你是蕭氏至親,絕不敢為難你啦!&rdo;
我笑嘻嘻道:&ldo;繹哥哥還是和以往一般地待我好。&rdo;
蕭採繹望著我的眸光漸漸深沉明亮,語氣也溫柔許多:&ldo;那是自然,棲情永遠是繹哥哥最心愛的女孩。&rdo;
我到底已不是當年那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了,心裡跳了一跳,便覺出他話中似另有深意來,忙道:&ldo;對,繹哥哥也永遠是我的好哥哥。&rdo;
哥哥而已,繹哥哥,你可千萬別有旁的意思啊!我已有了白衣了,多了一個安亦辰,已讓我不勝其煩,絕不能再多出一個蕭採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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