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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之間的關係太過微妙,越太子出乎意料地親來致賀意圖改善兩國關係,使東燕不得不持了謹慎敬重的態度,為宇文清單獨安排了整間西垮院。

踏入廳堂時,宇文清站於一側,以主人之禮迎我入內。

雖然明白,我跟他之間的疏離和敵對,早是定局。可在他揚臂相請間,我的眼中又不自禁又霧氣蒸騰。

無聲落坐,茹晚鳳已小心立於我身後,警惕地將右手搭於劍柄。

宇文清視若未睹,隔了茶几與我相鄰而坐,將手放於桌上,眸光已消去沉鬱之色,泛著清水般的清潤潔淨。

我不想再看那不斷勾起我回憶的眼眸和麵容,側過臉去,將手腕放到桌上。

宇文清沁涼的手指搭在我脈間,冰得我一哆嗦。

竟如我料想的一般,他身體的溫度,比以前更低,指肚的冰冷,如清晨或晚間從地底滲出的濕冷潮氣,幽幽地砭入肌膚。

但宇文清卻似未覺,因專心致志於斷脈,他的面容變得極沉靜,而眸中更是清澄一片,乾淨如晴空素影,又讓我有種錯覺,感得眼前的根本不是宇文清。他就是白衣,那個醫者父母心的白衣,潔淨如雲,溫潤如玉。

&ldo;你……現在還在吃調理的湯藥?&rdo;宇文清問,眸中一抹憤怒和隱憂一閃而逝。

問聞望切,本是醫者治病的最基本方法,所以我只能回答:&ldo;是,天天在調理,從不間斷。&rdo;

宇文清咬了咬發白的嘴唇,又問:&ldo;你當真,是懷孕五個月時落的胎?&rdo;

&ldo;是。&rdo;這一次的回答,我更無精打採了。

那是一個噩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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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段時很糾結,自己的感覺,簫聲,竹影,拂衣的青蘿,都在憂傷著,卻沒有眼淚。

214落玉篇:第十四章 往事重省恨幽獨(一)

宇文清放開了我的手腕,盯著寶相花紋的青磚地面,自語般又問著:&ldo;聽說你落胎那天,是八月十五?&rdo;

他對我的事,倒是打聽得清楚。

而我卻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來,頓時一身冷汗,冷冷地瞪住他:&ldo;這與你斷脈有關麼?&rdo;

八月十五向前推算五個月,正是他剛離開我前往越州解父兄之圍前後。那時,安亦辰正與宇文氏激戰於滄南,大約在一個月後,他才因兵敗帶兵離去,絕不可能讓我受孕。

宇文清在試探我什麼?

即便我懷是的蕭採繹的孩子,也與他無關吧?

若不是……若不是白天與他親呢給蕭採繹看到,以蕭採繹的人品,絕不致那般待我。

想到這一點,我更是羞惱,瞪他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凌厲與憤怒。

宇文清也從未被我這等冷淡防備地責問過,頓時尷尬地低下頭去,臉色在蒼白中泛出潮紅來。

&ldo;對不起。&rdo;好一會兒,他似乎才平定了情緒,站起身來,鎮靜道:&ldo;我來給你開藥方。&rdo;

他和以往一般,徐步走到窗邊接過侍女備好的紙筆開方,夕陽餘輝投於他光潔的面龐,浮了層飄逸清光,凝雲散靄,氣韻出塵。換上一件白袍,他似乎依舊是那個讓我傾慕了整個少女年華的醫者白衣。

但我終究不再是那個慧黠無邪的天真少女,再也不會如以往那般,隨心所欲地衝來跑去,躲到他懷裡為所欲為。

端端正正坐在花梨木的靠椅上,直到他將開好的方子送至跟前,我才道了謝,雙手接過,細細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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