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慎到底是欽差,身後還有慕容氏一族。避而遠之最好。”
徐靖目光一閃,神色認真起來:“如果他執意要求娶你,我怎麼避而遠之?”
趙夕顏啞然無語。
這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她沒法自欺,也無法欺人。慕容慎既然來了,以他的脾氣,根本不會容她嫁給徐靖。
徐靖更不可能退讓。
一團亂麻,根本解不開。
趙夕顏的腦海中,忽然閃過祖母張氏說過的話。她大概真的就是紅顏禍水……
“你別胡思亂想。”粗枝大葉的徐靖,到了她面前總是格外敏銳,對她的心思一猜一個準:“什麼紅顏禍水,無能的人,才會將戰爭的惡果推到女子頭上。”
趙夕顏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不理會這些荒唐無稽之言。”
所以,果然有人在月牙兒面前說三道四了?
徐靖目中閃過怒氣,伸手一捲衣袖:“是誰這麼說你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一頓!”
趙夕顏道:“是我祖母。”
……徐靖訕訕一笑,將捲起的衣袖放了下來:“原來是祖母啊!那就算了。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是尊老愛幼的好少年。”
趙夕顏抿唇笑了起來。
每次和徐靖在一起,她總是格外輕鬆愉悅開心。
徐靖見她笑得開懷,也咧嘴笑了起來。他跑去樹下,摘了一片翠綠的葉片,遞到嘴邊,略一用力,吹起了一支小曲。
曲調簡單又歡快。
趙夕顏跟著輕輕哼唱。曲調和歌聲相和,融洽又悅耳,被清風吹拂,傳出了高大的院牆外。
傳進了站在院牆外的小巷裡的青年男子耳中。
青年男子沉默著聆聽,俊臉似被冰霜籠罩。
院牆裡,一雙青梅竹馬情意綿綿的少年男女曲調歌聲相和,春日融融。院牆外,卻似寒冬臘月,心肺被吹得冰涼。
“公子已經在這兒站許久了,”親兵們不敢看自家公子難看的臉色,低著頭低聲說道:“接下來是去敲趙家的門,還是回北海王府?”
這幾天,北海王府的親兵輪番盯著自家公子,根本出不了北海王府。今日終於逮著空閒出了府,到了趙家院牆外,又聽了這麼一曲……
就連他們,都想為自家公子鞠一把淚。
慕容慎冷冷吐出兩個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