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咖啡順著臉滑下,面板鑽心蝕骨的痛。
機場內的人大駭,尖叫散去。
阿K回過頭來,卻看見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
斯文青年擦擦手上沾著的血漬與咖啡,對他笑笑:“你再罵他一句婊子試試看。”
阿K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出血了。
阿K雖然退伍多年,可身上流動著的兵痞血液卻沒有完全褪去,如何能忍受自己被當著這麼多人面痛揍?當即血液就衝上了腦袋,低吼一聲“操!”便朝陸知書撲了過去。
陸知書練過格鬥,陳澤知道他的身手有多好,可是在受過特種兵訓練的阿K面前,卻也佔不了多少上風。
兩人打的很兇,都往死裡痛毆彼此。不到片刻,身上都掛了彩。阿K的腦袋全是血,陸知書的臉也被揍青了,嘴角破皮滲出了鮮血。
陳澤呵斥兩人別打了,都住手。可是兩人卻像什麼都聽不見似地,打的更加兇殘。不知道是哪個乘客眼尖,突然喊了一聲,“有刀!!小心!”
陳澤正在打電話叫警察,聽到這話,猛地回過頭去,只見阿K不知從哪裡摸來一把餐刀,就這麼直直朝陸知書捅去。
陸知書的雙腿被他壓制著,一時沒有避開,就這麼硬生生的捱了一刀子。
刀子扎進皮肉裡時,機場頓時就安靜下來了。
陳澤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也在那一刻停止住了。
很多年之後,他回想起那一幕,仍覺後怕。
警察來了,救護車來了,陳澤跟著救護車恍恍惚惚地上去了,到了醫院,做了檢查,陸知書失血過多,他又主動提出去驗血,血型匹配後,獻了將近500ML的血。然後在醫生搶救間,他就呆呆坐在急診室門口,也不說話,白著臉神思恍惚。
警察過來盤問做筆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回答的亂七八糟,被問多了,直接不耐煩的吼著讓人滾。警察怕他受了什麼詞,無奈之下只好決定等會再來盤問。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急診室的燈滅了。
醫生走出來對他說:“皮肉傷而已,不太重,只是扎的位置剛好有點不巧,正對著心臟的位置,雖然沒有扎傷心臟,但還是得好好調養一下。”
陳澤恍惚地點著頭,反應過來後,忙不迭地對醫生說謝謝,謝謝。
他重複了好多遍謝謝,自己都沒意識到手心裡都是冷汗。
醫生走後,他在加護病房門口徘徊了許久,不知道是該進,還是不該進。直到屋內的護士走出來,說:“裡面的先生已經醒了,他想見見你。”
陳澤其實想逃走的,因為他不知道見到了對方,又要說什麼。
可是,他還是走進去了。
陸知書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見他來了,便笑笑,對他招招手:“過來。”
陳澤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陸知書虛弱道:“幾點了?”
“下午三點了。”
“我記得……你……的……航班是……中午12點的。”
“是。”
“你不去法國了?”
“你認為我還能去嗎?”
陳澤平靜的問完這句話後,臉突然就漲的通紅,從床邊站起來,焦躁地踱著步,神經質地罵了起來:“你他媽的多大人了,打什麼架?你有沒有腦袋!你媽的要是死別死在老子面前!被拖老子後腿啊操!”
他氣的不像話,罵人的時候渾身都在發著抖,指尖輕顫著,如果不是看著對方還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估計早就拳頭巴掌伺候了。
罵著罵著,眼角就紅了。
“操!操!!操!你要想死就滾遠點死去!別他媽在老子面前折騰!老子不愛看!”罵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