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說道:“臣妾並不思念家人。如今。臣妾已經是皇上的妃子。只有皇室之人才是臣妾的家人。況且。臣妾捨不得旻兒。臣妾一刻都不能和他分開。他還這麼小。總不能將他也帶去吧。”
太后聽她所言有理。臉上有一絲絲的贊同。歐陽縈忙笑眯眯地撒嬌道:“況且。臣妾若真的去杭州了。那誰來陪您下棋呢。臣妾可捨不得您呢。”
一席話說得太后心中樂呵。笑逐顏開地對孟宏煜說:“你看。縈嬪的小嘴兒似抹了蜜一般。不枉哀家這麼疼她了。”
孟宏煜本就無所謂歐陽縈去不去杭州。只要他自己能去就行了。因此。他也笑逐顏開地說:“無礙。縈嬪留在宮中也好。畢竟朕若真的去了杭州。這宮中一切大小事務都得由她打理呢。”
太后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便也不再勉強讓歐陽縈陪孟宏煜南巡。
夕花堂裡。蕭子靈索然無味地站在窗前發呆。看牆角數枝梅花。淡粉色的花瓣掉了一地。零落成泥碾作塵。卻有香如故。年關將近。再過半個月就是除夕。宮裡的年味漸漸地重了。到處張燈結綵、歡聲笑語。只是。快樂離她很遠。在這僻靜清幽的夕花堂裡。她宛如隱居深谷的人。不知年歲、不知寒暑、不知時間如飛刀。刀刀催人老。
又是一年過去。想來。她進宮已經四年了。這四年來。發生了多少傷心事啊。在愛情的長河中漂流、在權謀的深海里沉浮。她從一個熱情純真的豆蔻少女。變成了一個滄桑而傷痕累累的少婦。
她被時間催逼著。漸漸脫去了稚氣。染了一身的風塵。如今。被愛情傷得心如死灰之後。她又洗盡鉛華呈素姿。淡然得如牆角里那株梅。凌霜傲雪。卻又不屈不撓。那株梅。即使片片凋零如落雪。然而。總會有一股暗香在空氣中浮動。人間因此而絕美。
蕭子靈正準備關上窗戶去火爐邊尋些許的溫暖。玉奴歡歡喜喜地進屋來了。一見到蕭子靈。玉奴便笑逐顏開地嚷嚷道:“小姐……小姐。好訊息……過年後。皇上要去江浙一帶南巡了。”
“真的麼。”聽到玉奴的話。蕭子靈喜不勝收。只差洠в斜鈉饋懟K�喚�氖衷薜饋!罷飪商�昧恕!�
“是啊。真不枉小姐下一番苦心……”
玉奴的話還洠�低輟O餱恿槊κ�鶚持蓋嶸�甑潰骸靶甌鶘�擰U饈慮�蟣鶉悶淥�酥�饋!鋇比煥病A�閎繅膊荒莧盟��饋�
玉奴趕緊噤若寒蟬。主僕倆都不說話。只是互相凝視著對方。啞然而笑。笑得眉眼間都是喜氣。有了這一份喜氣。她們主僕倆終於可以好好地過這個年了。
孟宏煜決定過完年後。待來年開春時御駕南巡、暢遊江南了。事情朝著蕭子靈所期望的方向發展。或者說。事態如她事先“預謀”的那般。漸上軌道、漸入佳境孟宏煜決定去杭州南巡了。孟宏煜決定去杭州南巡了。
對蕭子靈來說。這可真是天大的好訊息啊。她絞盡腦汁地做了這麼多的部署。又百般哀求地託父兄幫忙。就是為了設計讓孟宏煜去杭州。因為知道古人連出現一次日食、月食都要心驚膽戰、人心惶惶。所以。蕭子靈才想出了這招“洛出書”。誰料到。這玄虛的小把戲果然引起了滿朝文武百官的重視。
當然。朝堂上建議孟宏煜要御駕南巡。往杭州西湖叩謝神恩的官員。絕大部分是蕭丞相的人。而那隻碩大無朋的“玄龜”就更容易了只要找個水性好的人。背上個浮木雕刻的、逼真的龜殼。去錢塘江和西湖裡出現幾次。稍微引起群眾圍觀後就沉入水中潛游湖底。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這種淺顯易懂的小把戲。怎麼難得倒聰明絕頂的蕭子靈。
如今。蕭子靈只是略施小計就搞得“天降吉兆”普天同慶。讓孟宏煜御駕南巡。那麼。接下來她要做的是讓孟宏煜帶上她南巡。然而。她心知肚明。這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