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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不管是自願的選擇,還是半推半就。

經過一日的掙扎,太子下定決心,在晚間見了閔遲。

閔遲深深明白,這世上各人的追求不同,有些人,你就算將錦繡山河、榮華富貴全部都捧到他面前,他也未必會歡喜,而太子恰是這種人。太子的選擇,歸根究底是因為性子裡的那份怯懦,但閔遲必須要為這份怯懦找一個完美的理由。

“殿下能犧牲小節以全大義,是大魏臣民之福。”閔遲朝著他稽首大禮。

“你非魏人,何故如此?”太子垂眸看著他,面上波瀾不驚。

閔遲知道太子心裡對他先前的逼迫、試探有所芥蒂,於是直起身,神情坦蕩磊落,“臣有大志,然非明君不侍,臣在魏國多年,深知殿下仁德,魏國有殿下這樣的儲君,臣心中慶幸,昨日殿下忽生退意,臣痛心疾首,衝動之下拂袖而去,還望殿下恕罪。”

言下之意,他這是期望之深,所以才責之備切。而且他也隱晦的為自己前些年沒有投靠太子找了一個理由——太子是儲君,未來名正言順的王,如今王上還在,他要對王上忠心不二,等到太子即位,他同樣會忠心不二。

這個理由恰是針對太子的秉性所言。

太子仁善迂腐不假,卻不算太傻。將閔遲所要表達的意思領悟了七八分,頓時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似乎低看了這個名聲狼藉的年輕人。

“先生快請起。”太子扶起他。

兩人消除“誤會”,相讓著坐下。

“前日先生說到公子嗣,不知可否細說?”太子問道。

“想必您知道他身邊有個徐長寧吧?”閔遲猜到太子身邊的門客肯定早就發現此事,所以便不再贅述,簡明扼要的道,“這徐長寧每每向公子嗣獻計都是透過守城將軍,公子嗣軍中甚嚴。他走的這條路子,我們自然難以發覺,直到公子嗣求王上將檀公主許給他,臣這才驚覺,他所處之地甚遠。臣無法接近,但是透過杜衡打探到了徐長寧在各國博弈社的論策。”

太子微微皺眉,並未問結果如何,“先生一直與那杜衡有聯絡?”

杜衡之妹是公子嗣的側夫人,太子無法不多想,再說這杜衡為人齷齪下作,實在讓人瞧不眼,但他見閔遲神情磊落,頓時又覺得自己這麼問顯得有些心胸狹隘。

閔遲不以為意,笑笑道,“天下齷齪事情多了,凡人生於俗世,豈能不沾染分毫?倘若能利用那些齷齪謀一方安穩,臣亦不介意身染髒汙。”

太子愣了愣,暖橘的燈光下,卸了官服的閔遲一襲青灰色的廣袖布袍。眉目疏朗若清風霽月,言談間說不出的灑脫淡然,端得是名士風采,哪有半分他說說的髒汙。

“先生這般胸懷才是真君子,我不如也!”太子嘆道。

閔遲聲音柔緩,“殿下是眼裡揉不得沙子,說到境界,臣自是不如。但若說務實,臣便不謙遜了。”他談了一口氣,頗為理解的道,“倘若太子申還活著,殿下大可與公子卬一般求個自在快活,然則天命授之,既不能掙脫天命,不若務實。臣聽聞和氏璧上亦有微瑕,但它仍舊是絕世瑰寶。”

這話是說道太子心坎裡去了,“先生之言,字字璣珠。”

太子怕是早已不記得起初要談何事,還好閔遲還是個清楚的,硬是把話題拉了回來,“再說徐長寧,他先與殿下示好,又轉眼投靠公子嗣,似是自然而然的擇主,但聯絡他秘密獻計的行為,臣以為,他這是有目的而為,而這目的是為了秦國!”

太子驚詫道,“何以見得!”

畢竟公子嗣是在徐長寧的幫助下越來越強,現在已經足夠可以抗衡他這個儲君之位了。

閔遲道,“臣觀他那些論策多是流於表面,言辭佳而無實際意義,就算有謀,也必定是些小聰明,而他入魏以來,步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