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著供詞,一邊淡淡的說道:“咱們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先後給宋氏用了六*刑。若不是在用刑後一直用上好的參湯吊著宋氏的命,只怕她早就撐不住而一命嗚呼了。這樣的酷刑莫說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女人,就是一個身強體壯、魁梧健碩的男子都撐不過四輪便會招供。更何況,宋氏所述之事雖然離奇,但是前後卻並無矛盾,而且自從她熬不過第二輪酷刑而招供以後,之後的四次供詞與第一次招供時記錄的供詞完全一致。因此,我倒是覺得宋氏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之處的。”
黑衣侍衛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只要宋氏沒有說謊,乖乖的讓咱們兄弟順順當當的拿到供詞,向主子交了差,我才懶得仔細琢磨這些稀奇古怪的供詞呢!”
正在此時,宋氏幽幽轉醒,長期的食不果腹以及嚴苛酷刑的折磨使得宋芷蘭元氣大傷,徹底掏空了身子。宋芷蘭艱難的抬起沉重的頭,只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的,一時之間竟然不知今夕何夕及自己身在何方處。
青衣侍衛看了看手上的供詞,淡淡的對黑衣侍衛吩咐道:“按照主子的吩咐,要宋氏連續六次在受刑之後說出同樣的一番供詞才可以停止用刑。如今還差一次供詞呢。既然宋氏已經醒過來了,那麼咱們這便開始吧。早點辦好了差事,也可以向主子爺早些交差。”
黑衣侍衛打量著迷迷糊糊,低聲懇求著想要喝水的宋芷蘭,眼中寒光一閃,竟然直接端起地上冰冷刺骨的涼水直接潑在宋芷蘭傷痕累累的身上,冰冷的雙眼中滿是森然的殺意,沒有一絲同情與憐憫。
宋芷蘭被冰寒刺骨的冷水一潑,頓時清醒了過來,惱恨的瞪著眼前手執皮鞭正向她走過來的侍衛,氣憤得怒罵道:“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奴才,竟然膽敢如此對待我!我可是德妃娘娘指給四阿哥的格格!如今,四阿哥只不過是受了奸人的矇蔽,因此才會誤解了我。等到四阿哥查明真相,知道冤枉了我以後,一定會嚴懲你們這些膽敢對我動手的奴才的!”
黑衣侍衛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嘴上卻是冷笑道:“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啊!你總不會是忘記了一個時辰前你都招了些什麼吧?還有昨天與前天的供詞,你不會是全都不記得了吧?哼,明明都已經認了罪、招了供,承認是你親手設了一個局,與福晉一起給熹側福晉下了藥,害了熹側福晉腹中的胎兒,此時卻又出爾反爾、胡說八道起來。只不過,如今主子爺也不在此處,你惺惺作態的演這麼一齣戲,給誰看呢?”
宋芷蘭此時當真已經有些糊塗起來,腦海中一會兒是她那個瘦弱可憐的小格格在她懷中夭折的模樣,一會兒是胤禛緊皺著眉頭,沉聲命令劉聲芳配藥落去傅錦萱腹中胎兒的景象。此時聽聞黑衣侍衛說她已經認了罪,宋芷蘭頓時驚慌得連連搖頭,慌亂不安的解釋道:“你這個該死的奴才胡說!明明是你屈打成招……對,對!一定是你屈打成招!我是冤屈的!明明是福晉給佟佳氏下了藥,使得她動了胎氣,而後是爺親自吩咐劉御醫用藥落了佟佳氏的胎!是的,是爺親自下令捨棄佟佳氏腹中的孩子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青衣侍衛起身走到宋芷蘭身前,伸手探了探她的脈象,頓時引來宋芷蘭一聲驚呼,連聲怒罵道:“你這個下賤的奴才竟然膽敢用你的髒手碰我的身子!我雖然在貝勒府中的位份不高,只是一個格格,可是,我也是爺的女人啊!爺若是知曉你們膽敢對我無禮,一定不會饒了你的!我一定要讓爺砍了你的雙手,以報你膽敢對我無禮之仇!”
青衣侍衛挑了挑眉,根本沒有將宋芷蘭的叫囂放在心上。然而,宋芷蘭底氣十足的咒罵他的模樣,卻使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倘若宋芷蘭只是一位普通的婦人,即使他們在用刑以後以參湯吊著她的性命,也只不過能使她多活幾日罷了,不過是苟延殘喘的留著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