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目打看。那群泥人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所謂的嘴。此刻那泥人腦袋上多了一副人頭骨,一對噁心地綠sè眼睛架在空洞洞的眼窩裡,怪異已極。鼻子的位置只有兩個黑漆漆地洞。還在不斷向外冒著泥漿。上官雲翀所說的嘴,竟似血盆大口,沒有血肉,露著那一排白森森長而細的牙齒,讓人不寒而慄。
被這東西咬上一口,估計不死也要掉塊肉,想到這裡,旋即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上官雲翀,你到底想出來沒有?”碎月聲嘶力竭地怒吼,隨後追星輕動,幾點寒星,有斃掉幾個泥人。此刻,碎月那本泛白的長衫,接近泥sè,彷彿與這一群怪物同出一轍。
“樹,陣眼結界是樹!”上官雲翀大喊著,手上卻絲毫不敢怠慢,剛剛被咬那一口,已經讓他的手臂露了白,痛意難忍:“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一棵!”
“完了!”蕭依寂心中暗呼一聲,星眸悲涼,顯是已經做好了浴血搏殺,捨身赴死的準備。
“你們多注意樹,這些樹中肯定有一棵樹是陣法的陣眼結界,只要能將這棵樹毀掉,縮地成寸之術,不攻自破!啊!”上官雲翀說著,後背又背一個泥人咬住。上官雲翀吃痛,猛地身形一甩,怎奈那泥人白森森的牙齒似是長有倒刺,這一甩不要緊,背後一塊肉,連皮就被扯了下去。疼得上官雲翀眼淚都快下來了,星寒反臂封出,直接將剛剛那泥人斬成兩段,化作一灘汙泥。那一塊血淋淋的皮肉掉在地上,立即被其他泥人搶食。
碎月和蕭依寂聽他說完,心中無名怒火頓起。這地方且不說泥人遍佈無法尋找,即便是什麼都沒有,僅僅是這些參天巨樹也夠他們找上一陣了。
殺!殺!殺!
沖天的戰意,殺意,裹著三個人的身體。
靜,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靜。
呼吸聲,心跳聲,對沖著。
瘋狂的痛苦,哪怕將劍插入敵人的身體,也沒有絲毫聲音發出。
漸漸地頹然了下去。再強大的意志力,也會被無窮無盡的殺戮所磨平,直至厭惡,絕望。
無數的泥人慢慢地將包圍圈縮小,隨著三個人的拼殺再將包圍圈擴大,然後再被淹沒。
龍睛幽幽的藍光已被完全覆蓋,光芒也漸漸黯淡了下去。三個人已是遍體鱗傷,從一開始的劍光大作,到最後也迫不得已緩慢了下來,一波一波永無休止的攻擊,徹底讓血肉之軀的他們內力耗盡,行動困難。
“那裡!”
上官雲翀倏忽大喝一聲,星目冷輝翻然。星寒長劍凝著真氣,浩瀚攻出。這一劍端的是兇猛無比,快似奔電,竟將身前泥人悉數貫穿,氣浪一湧,泥人殘骸撞得倒飛了出去。這才使蕭依寂和碎月看到了所謂的陣眼結界。
那是一棵巨大的榕樹,枝葉濃密,向陽而長。蕭依寂這才注意到周圍景sè在不知不覺的廝殺的變了。不再是參天古柏蒼松,而是巨大的榕樹群。
………【第三十四章 休整】………
蕭依寂遊目細看,才發現周圍榕樹皆同出一脈。入土生根,形似支柱;樹冠龐大,枝葉稠密,濃蔭覆地,甚為壯觀。那棵巨大的榕樹在幽幽綠sè磷光下,似是隱隱冷笑,嘲笑著這三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
蕭依寂一看之下,立即明白了上官雲翀的意思,身體中那股氣勢,蠢蠢yù動。落痕一置,嗡然而動。低低龍吟像是窸窸窣窣的人語,似是就在耳畔,又似是極為遙遠。被汙泥裹滿的落痕,漸漸震落劍身上的淤泥,泛出妖異的紅光。
一個信念,足以讓蕭依寂為之瘋狂。
此刻,他劍眉倒豎,周身上下散發著難以言表的寒意,嘴上浮出一絲刻毒的冷笑。電光一斂,身形如電,再次衝進了戰圈。
那一群泥人,見蕭依寂衝上前來,彷彿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