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心中卻是對這老鴇另眼相看。她能做到如此八面玲瓏,想必也絕不是普通人物。
“讓,讓……您快請……”老鴇說了一聲,手上紗帕一揮,就做了個請的手勢。隨著老鴇紗帕一出,濃烈的香味又倒灌進蕭依寂口鼻,一時間香味混合酒臭味,嗆得蕭依寂一皺鼻,便踏進了另一方世界。
一個紙醉金迷,他從不願涉足的世界!
蕭依寂最先看到的便是在這小樓內一方木搭的舞臺,紅毯鋪地,金絲為線,紅毯zhōng yāng正繡著一龍一鳳相互纏繞,在龍鳳圍繞中,是一顆又銀線繡成的明珠。這刺繡的手法十分巧妙,蕭依寂凝目細看,這幅游龍戲鳳圖,竟是價格不菲的雙面繡,每一針每一線都設計巧妙絕倫。即使一鱗一爪、一瓣一葉之微也一絲不苟,尤其這雙面繡竟是繡在紅毯之上,更是極為稀有。平rì繡在絹帕,屏臺上便已經十分珍奇,更何況現在這紅毯要比絲質厚上許多,仍是做到惟妙惟肖,著實讓蕭依寂嘖嘖稱奇。
此時,紅毯上四名身著素雪絹雲千水裙,水袖與舞,飄飄入仙。那四名女子面容姣好,俱是淡掃蛾眉,微蹙著形如遠山,給人惆悵之感,瓊鼻櫻口,凝脂玉膚。那素sè的水袖衫和千水裙根本不能遮住她們的動人胴,體,在通明的燈火下,隱隱yù現,勾起人無盡遐想。這的確可以算是蕭依寂看到最了無生趣的青樓,但那遮掩下的yù望,反倒被激起得無以復加。
抬眼上看,在四名女子頭上,一副金鳳還巢圖刻在房梁之上,雕花鏤洞,漆著金粉,在燈光掩映下也是顯得氣勢逼人,透著無盡威嚴。那金鳳凰之上仍有巧妙機關,在這隻騰空yù飛的鳳凰眼睛位置,正有一個細孔。若不是蕭依寂心細如塵,險些與這等恐怖的機關錯了過去。那鳳凰眼睛上的細孔,若他猜的不錯,應該是朝這小樓中,噴灑迷藥,迷煙的小洞,這等下三濫的門道,倒是讓他霍然一驚,不自覺的提防了幾分。他心頭一動,旋即納蘭荀的話便冒了出來,一股莫名的感覺竄上腦海,納蘭荀的話,一遍一遍在他的腦海重複:“您也別不信,天下英豪每個月都要來上三五百人,專門為了見她一面。本來更多,後來她定下了規矩,所以有些不符合規矩的,自知無緣見她一面,便也就不來了……";
“難道……”蕭依寂心頭猛地一顫,面sè立變,立刻止住了遐想,迷茫地瞟了一眼樑上金sè鳳凰,也只好作罷。
他抬眼上看,每層樓上八面雕欄,每個雕欄之上都懸坐著一個身材婀娜的絕sè佳麗,此刻她們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唱著同一支曲子,聲音宛如天籟,斂人心神。
在舞臺周圍,零星散落著幾張方桌,已是早早坐滿了人,桌上點心,酒水,也是吃的七七八八。蕭依寂倒是心中起疑,這人聲鼎沸的銅雀樓裡,自己竟還能聽到樓上女子的歌聲,實在叫人不得不防。這銅雀樓內,此刻黑壓壓地擠滿了人,摩肩擦踵,面面期盼,想必應該都是為了那所謂的天下第一而來。其中不時穿梭著身著單薄輕紗的妙齡女子,妖豔嫵媚,嬌靨凝笑卻是一副狐媚模樣,一臉chūnsè,拖著似是柔若無骨的身體,與一個個火熱的身體,交織碰撞,任由那些男人,汙穢的雙手在身上游走,不時發出一兩聲嬌嗔。甚至有些女子,被摸得興起,乾脆就坐在難男人身上,極盡女人功夫。一時間,直叫這三層小樓中從滿了yín靡的味道,嬌聲浪,語不絕於耳。**的撞擊聲,夾雜著舒服的呻吟,衝上巔峰的嘶吼,讓這個夜晚為之瘋狂。
最原始的yù望,在這三層小樓中與濃烈的脂粉味攪在一起,魅惑人心,區別於鮮血的鹹腥味道,在空氣中越來越濃,隨著狂舞的身軀,繃緊綻放,香汗淋漓的女人癱倒在一處,隨後又如一條滑膩的毒蛇,再次盤上另一個男人身體,嬌,喘呻吟之聲漸漸變大,終究變成一聲聲高亢顫動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