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腳步沒挪。
還是方才那粗壯的漢子想起牌坊外面還站著一個姑娘呢,這才用力咳了一聲:“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裡面的聲音頓時低下去不少,虞香珠的耳朵支得再尖,也聽不清楚了。
不過她也聽出來了,準備要嫁給周屠戶的姑娘,竟是陸懷意的親妹子。
這陸懷意是夠狠的,為了能當上家主,連自己的妹子也不惜陷害。
只可憐了那小姑娘,嫁給那周屠戶,不省得能活多久。
羅氏身邊的海媽媽走近牌坊,問道:“勞駕,送香料的店家在何處?”
粗壯漢子又繞過牌坊來:“喏,那不是?”
虞香珠又撩起紗簾,朝海媽媽笑:“貴客太太,我在這裡。”
海媽媽接過銀葉罐,會了賬,朝虞香珠點點頭,又急匆匆回去了。
粗壯漢子朝虞香珠道:“好了,香品既已送到,還請姑娘速速離開,勿要在此逗留。”
“誒,大哥,有一位名叫陸懷熙的公子哥說,他今日早上要到我鋪子裡去取香的,但直到現在,我還不見那位陸公子的身影,不知大哥今兒可見著他出門了?”
“哦,懷熙啊,今日還沒見他出門呢。姑娘若是著急,我可以著人去通報他。”
“不必不必,就不勞煩大哥了。”虞香珠笑道,“橫豎他的香品是會過賬的,他什麼時候去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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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香珠朝粗壯漢子行禮,將紗簾放下,轉身離去了。
想來陸公子今日是在族中有事,這才沒叫張春去店裡幫忙。
虞香珠剛走,粗壯漢子便又閃進牌坊後面:“嘖嘖嘖,你們方才是沒瞧見,那老貨會賬時,手中足足有五十緡的錢引。那錢引我還只是聽人說過,還沒親眼見過呢。怪不得人人都卯足了勁兒要做家主,這做了家主,過得便是比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好啊!”
有人哈哈笑起來:“承帶叔,你若是想做家主,也行,我們都支援你。”
“去去去,我可沒有這個本事。”陸承帶揮揮手,“雖然看守牌坊的活兒怪累,但吃穿不愁,我挺滿足的。”
眾人鬨堂大笑起來。
這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不管嫡系那些人鬥得你死我活,只要不損害他們的利益,隨便他們怎麼鬥去。
“下注,下注!”眾人吵吵嚷嚷。倒也沒有多餘的私房去下注,賭的不過代工而已。
更何況那些活兒,輕輕鬆鬆,不過須臾便幹完了。
陸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卻說虞香珠剛走沒多遠,就碰上了幾個人。
為首的有些眼熟,便是穿著新做的綢衣,也沒法遮掩凸眼齙牙的醜相貌。
虞香珠好一會才想起來,這人不就是周屠戶嗎?
周屠戶後面,一男子挑著擔,擔子一頭是幾吊豬肉,另一頭是一隻驚惶不定的鴨子。另一名男子則挑著布匹等物。最後面走著的,是穿紅著綠的媒人。
周屠戶這是來陸家提親?
虞香珠戴著帷帽,周屠戶只瞟了她一眼,沒放在心上,與她擦肩而過。
虞香珠不動聲色,手上抖了抖,落了些粉末在擔子上。
:()香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