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你抓住他們在床上,你受到打擊,你失魂落魄,更甚至,你將你的那隻貓給軋死了。”
“那是你一生最不願記起的日子,你的生日,所以你不願意再開車,甚至不願意告訴別人這個日子。”
“但那個日子,還是要來了,你便喝酒來遺忘,你有些醉了。”
“我運氣不好,我臉皮太厚,我自動送上了門。”
“你開了門,你看見了我,你想起了古承遠,想起了唐雍子,想起了他們在床上的樣子,你決定,要用我來報復。”
“所以,你和我上了床。”
“酒醒之後,你很後悔,你屈雲雖然不是君子,但也沒有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否則,也不會被古承遠給絆了那麼大一跤。你後悔了,你覺得對不起我,你覺得用一個小女人來報復是令人不齒的,所以你對我的態度開始改變,千方百計讓我留下,給我買喜歡的食物,給我買喜歡的漫畫,對我笑……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因為你喜歡上了我,你是在……補償我……僅此而已。”
悠然在回來的路上,將一切零散的拼圖給組合了起來,拼成了完整的真相。
其實難度不大,她早應該想到,只是……她不願意想。
悠然一直捂住臉,她不敢看屈雲,她害怕親耳聽見他的承認。
她聽見屈雲向著自己走來,她感受到他用手摟住自己,緊緊的。
良久,屈雲低低地說了一句話:“悠然,我愛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這曾經是悠然最想從屈雲口中聽到的話,她為此費了許多心機,最終一無所獲。
可是今天,在這意想不到的時刻,悠然聽見了,輕輕鬆鬆地,就聽見了。
屈雲用這句話,間接地承認了她的猜測。
當聽見這句話後,悠然本在微微顫抖的手平靜了。
屋子裡陷入一種寂靜,靜得讓人產生能聽見窗外雪花飄散聲音的幻覺。
沒人能預測時間的流逝,在這樣的狀況下,一秒,一小時,彷佛都等同了。
在最安靜的那一刻,在空氣都停止流動的那一刻,悠然突地將屈雲推開。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那種怒火,是凍結的冰,沒有溫度,但是威力更甚。
在推開屈雲的同時,悠然快速地從羽絨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鑰匙,那把屈雲家門的鑰匙,那把她以前說什麼也不肯交出來的鑰匙。
她用盡自己的全力向著屈雲擲去。
鑰匙在空中劃出金屬特有的流光,接著,鑰匙的尖端準確地砸在了屈雲的眼角上。
血,安靜地從傷口溢位,染溼了屈雲的眸子。
屈雲沒有閃躲,甚至沒有閉眼,就這麼任由那濃稠的血液進入眼中。
他的右眼,成為了紅色,真正的血紅。
悠然記得,她第一次看見屈雲除下眼鏡後的眸子時的感受,她覺得,他像是一隻妖。
現在的他,染了血的氣息,妖氣更甚了。
“你傷了我。”悠然在陳述一個事實。
屈雲沒有答話,只是將那雙染血的眸子直視著悠然。
“而現在,我也傷了你。悠然繼續陳述著。
屈雲的臉,因為血,而更加清雅秀逸,讓人移不開眼神。
“所以,”悠然道:“我們互不相欠,從今以後,再沒有任何瓜葛。”
是的,屈雲是妖,而她是凡人,她禁不住誘惑,她惹了他,她受到了懲罰,她累了,她沒有力氣要了。
她不要了。
屈雲,還有這段似真似假的感情,悠然都不要了。
說完,悠然提起了自己的包,衝出了門外,然而在樓梯口,屈雲追上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