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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殷晏的目光在殷昭拽著自己袖子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將她予你也不是什麼大事。卻為何要走尚駙馬一途?”
殷昭意識到殷晏已經鬆口,俏皮笑道:“皮肉之苦雖能讓她痛,卻不能讓她明白皇帝哥哥和昭兒失去親人的心痛。可若她成為了昭兒的駙馬,那她定然會在日後嚐到切膚之痛了。”
殷晏勾了勾唇,眼中滿是痛惜與不捨:“昭兒,皇帝哥哥真希望你永遠不懂仇恨。”
“所以,昭兒絕對不會讓衛錦兮好過的。”
“那便封衛卿為歸寧王好了,不然怎麼配得上朕的妹妹?”殷晏點點頭,“昭兒說得不錯,咱們得讓膽敢蔑視我大周的南人受些教訓才是。”
殷昭現在回想起殷晏那天的表情還心有餘悸。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反思,到底皇帝哥哥把她和皇姐當做什麼呢?是不是真如衛錦兮說的那樣,是可以隨時捨棄的?
那個皇帝的位置,真的那麼好麼?而衛錦兮她……女子與女子之間,也有如此親厚的夫妻之情麼?
這兩個問題困擾了這位年幼昭陽公主許久,她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消化去理解,卻發現只是徒勞。這讓她決心再次靠近衛錦兮——或許這樣,便能找到答案吧?
自來到周都後,衛錦兮時常飲酒。看著頹廢無能,卻又讓殷昭放心。她在中秋那天帶了桂花酒接近衛錦兮。飲了薄酒的她不再那麼尖銳。又或許是她有滿腹愁緒憋在胸腔,此刻終於找到了發洩的機會。她竟然主動拉著殷昭,醉眼朦朧講述了那些曾經被她遺忘的過去。
衛錦兮的故事,說不上水深火熱,但也絕不平淡。殷昭可以想象在那個花花綠綠、敵我難分的大染缸裡,衛錦兮都經歷了什麼,付出了什麼。尤其聽到她說身份可能暴露,要製造失憶來獲取新的機會時。
“所以,你算到了一切,卻未曾料到自己真的在鬼門關踏進了半隻腳?”殷昭聽完衛錦兮那絮絮叨叨的回憶之後,問道。
衛錦兮吐了口濁氣,點點頭。她拿手支著頭,道:“如果不是柴秀堅持請來逍遙王叔,或許我真的死了。原本我與玉笛說好的是我一落水他便出來救我,可不知為何他一直等我掙扎了許久才出現。導致我病重的並不是落水、也不單是因為忘憂散,而是在寒邪入體後,忘憂散裡寒性的成分發揮作用,兩者相加讓一場普通的風邪侵入了肺腑。我想玉笛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可不論他是有意殺我還是弄巧成拙,這個始作俑者已經不在人世,我也不能再得到真相了。”
“照你之前的描述,玉笛應當是向著你的。又怎會真的害你呢?”殷昭又道,“你們這些人,一天到晚都在算計這算計那的,到頭來連身邊的人都不能相信,有意思麼?”
衛錦兮微微失神。關於殷昭的質問,她又何嘗不想知道答案?然現在她實在是太亂了。失憶之後,很多人事都發生了變化——比如柴秀。大病之後,柴秀對她無疑是好的,她似乎將全部的行為都用來詮釋一件事情——柴秀愛她。那時的衛錦兮也的確是這樣相信著。
可是一旦找回了那些失去的記憶……衛錦兮實在沒辦法再去信任她。精明如柴秀,怎麼會喜歡上女子呢?驕傲如柴秀,怎麼會願意雌伏於那樣柔弱的她之下?或許,她也是將計就計了吧,為了挽回名聲、為了博取信任?不然為何,會一邊說愛她,卻一邊用謊言來騙她呢?
衛錦兮還記得剛醒來那會柴秀對她表現得關心卻欲言又止,她還記得有些人在給她透露“失憶前”時刻意歪曲了她與柴秀相處的某些細節,甚至隱藏了她們早已決裂的事實。而柴秀,也不曾否認過那些莫須有的曾經……甚至為了表現親密連對自己的稱呼都改了,還順著那些人的說法編造了些莫須有的過去。她……是怕自己知道了真相防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