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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偏偏柴秀還覺得這少年可愛又不失天真無邪,還真的把他養在了府中。以至於每次本駙馬來到公主府,都是閉著眼睛疾步快走穿過花園的。那情景,只看一眼都折壽!

後來,我跟秀秀提了好幾次關於鄭公子未來的問題。每每這時,秀秀總會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稷和倒是不知道駙馬的心眼竟比針還細。駙馬以前,可是很有容人之量的。”

“公主也說是以前了。”我聳聳肩,“錦兮心眼從來不大,尤其見不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

柴秀眼睛一亮,淺笑:“駙馬都如此說了,為妻自然只有順了你的心。”

後來,我果真沒再見過那鄭公子。

一晃大半年,轉眼就到了除夕。每年此時皇室都會宴請群臣。這一次,作為皇室成員,我也不能用失憶這個藉口矇混過關。

除夕當日,我被據說是從小侍候我的侍女碧若喚醒。然後在一眾侍從的服侍下換上了新衣——這是昨日夜裡公主府送來的。

今夜的宴會形似家宴,宴請的朝臣也多是皇帝的左右臂膀。更多的則是青年才俊和官家仕女。其緣由自然不言而喻。雖然不是主角,但作為失憶後的第一個年、第一次皇家宴會,這次宴會於我或者柴秀都很重要。

鏡中的我依舊單薄。這身衣袍與平時駙馬都尉的官服略有相似,男裝大抵是如此,不似女兒家那般繁瑣複雜。

“駙馬爺真是好看。”碧若如是誇讚道,邊拿起梳子將我的頭髮梳順挽髻勝簪。

我隱約覺得這畫面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於是勾了勾唇角,問道:“什麼時辰了?”

“爺且安心,誤不了。”碧若輕笑,“公主定然會等您的。”

我昨日已經與柴秀越好一同進宮。我這位夫人不僅人美,想事情也極為周全。她擔心我不記得人事,主動提出為我引導。而我也想多多和她一起,便愉快地應下。

梳妝完畢,我打馬行至公主府前。府門的侍衛見了我主動過來牽馬,道:“駙馬爺來得正好,公主方才著人招呼我等囑您來後直接去後花園呢。”

後花園我也去過幾次,於是無需他們引領。

此時正是春寒料峭,南方的天氣雖然勝於北邊的大周,但終究是涼可刺骨。柴秀也已然換了宮裝,只是衣領上裹了一圈雪白的動物皮毛。她懷裡竟抱著一隻白貓,望著鮮有新枝的樹椏也不知在想什麼。

我悄悄走到她後面,故意突然抱她。她果然一個激靈,手裡的貓險沒給扔出去。我正得意,還沒說出話來,公主殿下的白貓就受驚似得一竄,踩過我頭頂不知去向。

“呃……”好不容易挽起的髮型也給弄亂,柴秀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我更加尷尬。

她輕嘆了口氣,牽了我手去了她房裡。

這一次她親自為我挽發。完畢,她捏著我的耳朵嬉笑,喚我“錦兮”。我牽她的手讓她坐在我腿上,將這溫香軟玉擁入懷中讓我無比心安。她的身上有著書墨的香氣。

“你這是怎麼了?”她問我,眼睛溫柔地彷彿能溢位水來。

“我也不知道。”我順著心意回答。我只是想抱抱她,沒有什麼別的原因。

“像小孩子一樣。”她笑。

我不喜歡她這種說法。這個女人,怎麼能說自己的夫君是小孩子呢?我要懲罰她!說動就動!我對上那抿著笑意的唇一啄,然後理直氣壯地挺胸道:“不許說我是小孩子。”

柴秀愣了愣,我看到她唇邊的笑意在擴大——那好像是在說我本來就是小孩子一般。好在,她在我惱羞成怒之前斂了笑容:“好好,我家錦兮已經是大人了。”

雖然她仍在敷衍,但皇家的公主自當一諾千金。以後她再拿“小孩子”說我,我便有了“脅迫”她的理由。於是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