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棘手吧。”三娘順嘴把裴澄的藉口拿來說事,“早膳後我就讓綠綈去問問。”
大夫人微愣,波斯那批貨確實出了點小問題,但外院楊總管已經解決了……“可能真是棘手,我看弟妹不必急著去找了。二弟是個有分寸的人,能回來的話他定不會在外面冷呵呵過冬至的。”語調雖然緩和,卻還是透出掩飾的味道。
三娘暗笑,看來不止她覺得裴澄是在找藉口。
在映月湖邊和大夫人分手後,三娘帶著裴琪和秋茗、綠綈直接回了梧桐苑。
幾位姨娘早等著了,可能是前兩日處置了邱姨娘的緣故,姨娘們和三娘說話時言辭上不像往日那麼隨意,稍稍收斂一些。
略聊了幾句,羅姨娘想說話,卻被莫姨娘搶了先:“聽說夫人身邊的張媽媽會刮痧、拔罐,對腰背疼痛很有效,妾身一到冬日冷寒時身上就隱隱作痛,想著請張媽媽給瞧瞧,不知方便不方便?”
三娘讓蕊珠散出去的話本來是針對麥姨娘的,麥姨娘當年強行生產,坐褥期又沒養好,落下了不少病根,尤其是腰背,稍沾寒氣就痛得難以自抑。
恰好張婆子有一手刮痧、拔罐的絕活,三娘就想著利用這個吸引麥姨娘把張婆子攏在身邊,卻沒想到,丟擲去的餌沒釣到大魚,反而引來了蝦蟹。
就見羅姨娘面現懊惱,顯然也是想說這個話題。
三娘注意到,心裡不免犯了嘀咕:府裡不是沒有會刮痧的婆子,她們的視線怎麼這麼一致,全放在了張婆子身上。三娘可不會天真的以為,一個連在梧桐苑都沒有怎麼露過面的張婆子會這麼有吸引力。
三娘試探著說道:“莫妹妹身子不適,早膳後我讓人去請個郎中來,好好瞧瞧。”
“不用勞煩夫人了。”莫姨娘笑得殷勤,“妾身這是舊疾,時不時就會發作,也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錢。再說,是藥三分毒,妾身倒是信服這刮痧、拔罐的手法,聽說張媽媽最拿手的就是這個,那些產後落下病根的都能治好,更何況是妾身這樣淺的呢。妾身有幸能遇上,說起來,也是託了夫人的福。”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三娘看過去,麥姨娘眼神驟亮,顯然是聽進去了,她故意玩笑道:“既然你看重她,就讓她試試,若她下手重了,可不許你半途退回來。”
三娘很少會對姨娘們開玩笑,聽了這話,屋裡靜了一下,劉姨娘帶頭笑道:“有夫人這句話,莫妹妹就算是撿到了黃連,也會吃得津津有味的。”
大家鬨笑一陣,略聊聊就散了。
麥姨娘刻意落在眾人後面,出了屋子,正與莫姨娘並肩。
秋茗瞧著好笑,用肘拐了拐辛荷:“看見沒,魚兒要上鉤了。”
辛荷瞧了三娘一眼,只笑不語。
“不過也怪了,莫姨娘這幾日似乎對夫人好像一下子親近起來了,又是送東西又是陪著聊天,今兒居然以身做餌,她做得也太明顯了吧?”
凡是長眼睛的估計都能看的出來,所以劉姨娘的話裡才含了諷刺。
三娘不理會秋茗的喃喃自語,問道:“沁芳還在打聽我的事嗎?”
秋茗笑道:“可不,前一段是恨不得撬開奴婢的腦袋,把夫人所有的事都挖出來;這幾日,倒像是個尾巴似的,每日必到,聽得少了做事倒很勤快,昨兒還送奴婢了一雙細棉寶相花紋的襪子。奴婢聽夫人的,沒有辜負她一番心意,收了。”
三娘忍不住一笑,莫姨娘靠攏自己的表達還真是不含蓄:“收就收了,人家直接,你也別含糊。”轉身去了西次間。
秋茗眉眼翹翹的,一副偷著樂的表情,在殷府都是她們送別人禮的份兒,如今也是風水輪流轉了,感覺還真不錯。
膳後,三娘把大夫人的話轉述給了綠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