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霓水汪汪的大眼瞥過小蛋,臉忽又紅了起來,忸怩道:“我不說。”
不說就不說,小蛋也不追問,繼續觀察地龍隆起的沙線。不經意裡詫異地發現山坳左側另有一道淺淺的沙線隆起,但動靜比地龍那邊小得多。
古燦等人也看見了,衛驚蟄喜道:“是桑大叔到了!”話音一落,沙線推進到亂石堆前,一顆圓鼓鼓的腦袋冒出,不是桑土 公卻又是誰?
他晃晃腦袋抖去沙土,從底下鑽出身,呵呵笑道:“我、我沒來、來晚吧?”原來他一番兜轉總算尋到長青洞,得到衛驚蟄託人留下的書信,和前往吐火嶺的地圖,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農冰衣喜笑顏開,衝上去一把握住桑土公肥乎乎的胖手道:“桑胖子,晏姐姐呢?”
饒是和晏殊合籍雙修這麼多年,當著眾人的面,桑土公還是老臉一紅,期期艾艾道:“她、她回萬壑谷,探、探望師父去了。我、我就一個人來─啦。”
桑土公愛侶晏殊的師父,便是天陸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絕情婆婆,一身修為驚世駭俗,作為惟一女性躋身於十大魔道高手之列。只是早年為情所傷、心灰意冷,僻居大雪山萬壑谷,少有露面。
古燦笑道:“桑老弟,你來得正好,那條地龍也是剛到不久。”
桑土公放下心來,道:“這、這就好。”轉頭瞧見小蛋,歡喜道:“小、小兄弟,咱們這麼快就─又碰面啦。咦,奇怪,你、你身邊的女娃兒換、換得好快,怎麼沒─兩天,便、便變成穿白、白衣服的了。那個紅、紅衣服姑娘呢?”
說到這裡,他老人家適可而止也就罷了,偏偏口無遮攔又補充道:“上回我、我瞧見你和她摟、摟抱抱在一、一塊兒滾,好─親熱。該、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眾人聞言雙眼齊刷刷瞧向小蛋,再望望麗質天生、楚楚動人的歐陽霓,均心道:“不會吧,看上去有點呆頭呆腦的,居然是泡妞的一把好手!”
小蛋百口莫辯,何況他生性少言寡語,無奈長話短說道:“那是我師姐,她追別人去了。”
這下桑土公又誤會了,自作聰明地“哦”道:“敢情是、是這樣。不、不打緊,你不是又─找了一個麼?天、天涯何處無芳草,她追她的,你追、追你的,倒也公─平。”
這哪兒跟哪兒啊,分明牛頭不對馬嘴,小蛋差點沒暈過去。
歐陽霓羞道:“桑公公,您弄錯了。常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沒您想的事兒。”
桑土公呵呵一笑也不回答,心道小泵娘臉皮薄,不肯當眾承認。瞧她剛才緊靠著小蛋的情形,那嬌滴滴、羞答答的模樣,騙得了誰啊?
此刻地龍已潛入紅石峰底的火山熔漿中,古大先生不發號令,各路人馬也都蟄伏不出,靜觀其變。
足等了有一盞茶的工夫,古大先生頷首吩咐道:“發訊號,開始行動。”
“砰”一蓬亮紅色煙火升上高空綻開。紅石峰山頂埋伏多時的十餘名魔道高手現出身形,朝著火山口內擲下數十枚丹火門為此次行動特製的“流光轟天彈”。
火山口下,本是熔漿噴發後冷卻堆積而成的厚實岩層,卻教漠北群雄耗費十幾天的工夫,合力打通出一道缺口直達地底。這項工程若要常人來完成,非但危險重重且費時費力,可這般魔道高手均有開山闢海之能,自不在話下。
“流光轟天彈”擲落後須臾,隱約聽見地底連串悶響,群山顫動。緊跟著裡頭傳來一記驚天動地的嘶吼,震得眾人心頭如有滾雷炸過。
那些負責激怒地龍將其引出地底的魔道豪傑手上不停,又扔下一輪流光轟天彈,而後齊齊四散騰空,叫道:“出來了!”
“呼─”一團灼熱的火雲從山巔升騰而起,隱約可見地龍碩大威武的身形。
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