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童年的事,還談到她母親,說個沒完,這時她有一種歸屬感,使她禁不住在內心深處一再的感謝上蒼。
見到了祖母還有好多堂兄姐妹也是很開心的事,他們都親切的歡迎她,她的羞怯一掃而空。
只有在晚上她才會為公爵擔心,不知道他的傷痊癒了沒有,他的頭還痛不痛。
想起他不說一句婉惜的話,甚至沒說一個謝字,感激她的照顧,就這麼打發她走了,想起來還是令她傷心。
她並不期望他感謝,可是她想到她在城堡臨行的那晚,他表現的舉動好像又同復到她初來時那樣對她懷著恨意。
有時候她夜裡會醒來,想像她仍靠著他半躺著,她的手臂抱著他,像他剛受傷時那樣,輕輕撫平他頭部的疼痛。
他那時不再是可怕的、傲慢的,只不過是個受苦的小男孩,她相信能予以他安慰。
看著鏡裡的自己,她想著,如果他現在在這裡,會不會認為她美麗動人!
然後她又洩氣的告訴自己,在他眼裡,她永遠只是個孤兒院來的供他報復用的工具。
“公爵一定會來愛丁堡參加這盛會的吧?”每天總有人這樣問妲羅,不下十幾次之多。
“我想他身體還不大好,恐怕來不成。”她回答。
“他生病了嗎?”
“他出了個小意外,不過我當然希望他好一點,能來和我相聚。”
她已經相當能適應怎樣避開難回答的問題,她自信自己說話的態度必然會得到父親的嘉許。
“你母親一定很漂亮。”她的堂姐們常對她說。“我們一直覺得奇怪,何以查裡士叔叔老是不結婚,有好多漂亮的女人都甘願投懷送抱,可是他卻心如鐵石,這麼多年來始終對初戀的愛人忠貞不渝。”
“那樣相愛一定美極了。”妲羅想。
然而在她沐浴在新的親情溫暖之中的同時,也忍不住渴望在她生命中更進一步的什麼。她母親對她父親,以及他對她的那種愛情。
“她真勇敢,”她自思著,“敢於輕視兩族之間的仇恨——在她那個時代,仇恨比現在深得多。要是她還活著,她說不定已經結合兩族和平共處了。”
她為母親的好事多磨輕嘆了一聲。
只因為碰巧有一輛馬車撞倒了她母親,一連串的事件接二連三導致了她嫁給公爵。
“我很幸運,”她想。“我很可能出去給一個虐待我的人做學徒,也可能在孤兒院待一輩子,直到勞累過度或飢餓而死。”
相反的,她卻在愛丁堡,打扮得像神話中的公主,而且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要由她祖母引見英皇喬治四世陛下。
德瓦格都主穿著雍容華貴的金鏤衣,長裙的飄帶都是鏤金邊的,頭上戴的是一頂極華貴的冠冕,鑲滿珍珠與鑽石。
不過妲羅認為,她和她祖母都不及侯爵穿起全套馬克雷氏族的禮服那樣引人注目。她知道只有一個人可能比他更華貴,那就是公爵。
當他們乘馬車往“荷麗屋官”的途中,她好希望公爵也在他身旁。謁見儀式將從兩點鐘開始在“畫堂”學行,直到三點半為止。
侯爵告訴她,約有三百多位女士有權謁見皇上陛下,她們都得在他到達前在“畫堂”等候。
英皇與十六歲的小公爵下榻在達克莎官。
他是由蘇格蘭龍騎兵第二團護送到愛丁堡的。
行宮的四周有皇家陸軍騎射隊巡邏看守。
舉行謁見儀式的“畫堂”是個富麗堂皇的地方,戴著鑽石和鳥羽的仕女雲集,人人珠光寶氣,盛裝而待。廊下侍立的皇家侍衛也是個個全副盛裝,精神抖擻。
輪到妲羅謁見的時候,她緊張萬分,可是郡主對她微笑著說:“沒有人比你更美麗的了,如果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