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前輩,我在境內助你行事,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你卻另帶了兩位前輩,已經有揹你我的約定。現在又拖我下水,是想讓晚輩苦果硬吞麼!”
影至深喚過之後,竟真有一道遁光落下。黑髮青衣,手持木杖。
“那有什麼不好?”影至深一聲嗤笑,“此約本就沒什麼意義,背與不背又有何妨?早些表達心意,等大先知除了南無鄉後,好把南天部封賞給你。”
“唉,你也太小瞧我。”青衣修士無奈的搖搖頭,“既然知道我來了,也該知道我不會吝嗇一助。既然不出手,自然有不出手的道理。”指著北面的方向,“看,你失算了。”
一道水光一閃而至,到小院上空時往下一卷,竟化作一隻蔚藍巨貝,將藍涅和那曲姓老者,連同柳銀環、雲雅、陶瓷都收了進去。
巨貝之上,則是一個身穿藍色甲冑的女子,頭懸日輪,背懸月輪,英氣十足。看著那青衣修士說道:
“道友作為木猿族人,竟在我面前明目張膽的與神巫山勾結,倒也不失為一個磊落之人,可比另外兩個強多了。”顯然,另外兩個是指影至深和蒼虯。
青衣修士一聲苦笑,未做任何爭辯。
十幾日前,影至深持先知密令來到木猿族,恩威並施,讓他配合搜查兩個人。
按說木猿族作為南天部六大族之一,實在不該服從神巫山的命令。可大先知執掌南疆萬年,儘管失了人心,但積威仍在。此事處理不好,將給木猿族招來難以承受的後果。
這也是百族內心的矛盾,南疆各族沒有不恨神巫山的,也沒有不怕神巫山的。
萬年來,神巫山要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由此積攢下的威信,讓人難起反抗之心。唯有南無鄉,竟成一個異數。
先是大先知幾番邀請,他能拒不上山,大先知竟然由之。又斬殺掌印先知,大先知也容忍下來。更義旗高舉,要推到神巫山,大先知依然縱容。以至成了現在的局面,也沒把南無鄉怎麼樣。
這讓百族相信,要麼是南無鄉真有與大先知較量的根基,要麼就是大先知的實力衰弱。甚至這幾年,許多南疆人都認為,大先知已經死於雷災,現在的神巫山根本沒有大先知坐鎮。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在神巫山沒有找上門來的時候,各族才能生起反抗之心。真有人持先知密令過來了,試問誰有不從的膽量?
何況影至深也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不過是找兩個他聽都沒聽過的人而已。
自應下此事,他便一直跟著影至深,生怕他再出別的事端。沒想到,今日反被影至深利用了一把,在此時被推了出來。如此一想,還不如一開始就任他去了。
可影至深此舉,也是失算了。
他跟隨影至深至此,將此處發生的事全都看在眼裡。知道要將影響降到最低,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幫助神巫山的人,將曙黎山的人一網打盡。只要影至深他們早早離開,他就可以將此事推得乾乾淨淨了。
所以,他不是沒有相助影至深等人的想法,只是他發現還有別人也在關注此事呢。那人同樣發現了他,想必是不知他的實力,才按兵不動的。如果他現身,那人必也會出現。
玉珠沒有出現的時候,他還心懷一絲僥倖,可等見到玉珠真身,他就知道自己陪著神巫山這夥人,一起踢到鐵板上了。
他讀過前方傳回的戰報,知道此女和那駝背的火族人的根基。雖然不知那火族人出了什麼狀況,但只此女就不是他們幾個能對付的。
“神巫山近年懷仁,不顯天威,以至什麼跳樑小醜都敢在南疆造次了。你也不是南疆人,既然要管閒事,先報上名來。”蒼虯從玉珠身上,看出一股朦朧而精純的水靈力,給他一種十分其妙的感覺,即恐懼又想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