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主見南無鄉尤在失落,想起先前一幕,轉而言道:
“我看交戰中,你擲出一尊寶塔,意圖留下鱗皇。鱗皇高呼‘昊天塔’後,用金蟬脫殼的法子逃了。我看那塔層數不對,分明不是昊天塔,鱗皇為何亂叫?”
這時,南無鄉已經暗地裡聽了金道人的解釋,自塔中取出那套金色鱗甲,指給幕主說道:
“那塔不是昊天塔,但確有昊天塔幾分神通,因被此甲替了鱗皇的氣息,才讓他逃得一命。”
幕主對七竅塔不是全然不知,但聽說與昊天塔有關,也別有一番驚訝。更聽說這套甲冑能在此塔下逃生,便細細打量一番。
此甲在鱗皇身上時看起來是一整套的,除了蛟尾之外,一點縫隙也無。
收起來看時,卻是分成胸甲、腹甲、裙甲各一,還有護肩、護臂、護腿各一對兒,另附甲帶一條,甲靴一雙,甲盔一頂。
皆細鱗排成,各銘龍紋。若合一處,天衣無縫。
只在胸甲上有一個縫隙,幕主看了不由可惜道:
“鱗皇失此寶甲,也算去了一條性命,可惜有些損毀,不然也是不錯的繳獲。”
南無鄉細摸此甲,也暗自奇怪。他與鱗皇爭鬥多時,雖然破甲的次數不多,可也在此甲上留下數不清的刮痕。可此時再看,除了胸口處的裂縫之外,並無一點兒不光滑的痕跡。
金道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暗中與他道:
“這是蛟龍族傳承的金蛟甲,些許劃痕只要用蛟龍氣息一養就能恢復,鱗皇用此甲李代桃僵,自然灌注一大股龍氣在上面,遂將前面的劃傷都養好了。只剩胸口那一處,損毀的嚴重些,我看要一顆金蛟的內丹才能修好。”
南無鄉知道緣由,聽說此甲還能修好,便收起寶甲,暗自驚喜。又說了繳回萬法印一事,請幕主轉達萬法門,或讓萬法門派人來取,或等他順路送還。便回到中元城的住處恢復元氣。
中元城內的妖族已盡數掃空,修士們分成幾隊,有的在收埋同道,有的恢復禁制,有的又往其餘各處殺敵。幕主主持後事,順便將戰況及南無鄉擊敗鱗皇,奪回萬法印的訊息做了通報。
幕主同樣心痛這一戰的損失,但士氣可鼓不可洩,南無鄉大敗妖皇,連他與幾位供奉在內,更將參與此戰的十七位妖王斬了九個,五萬海族只跑了不足一萬,相較之下他們的損失的確不多,是慘勝,但說成大勝也可。
可就像南無鄉一樣,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守城的問題。
先說禁制的破壞不是輕易可以修復的,中元城又不在靈脈上,禁制大陣消耗的都是靈石,這一戰耗費實在不少,已經失去固守的優勢。
再者城中的入道高手連紅兒算上也只有七位,這一戰又死了朱雀,重傷了青龍,白虎也折損不少壽元,餘下的也都個個帶傷,不是一兩日可一恢復的。
何況此戰損失近半同道,再無法組織如這次這樣周密的防禦了。海族雖被擊退,可若妖族再遣羽族或者絨族的來,他們該如何防守?
想來想去,一邊催促屬下們恢復禁制,一邊又通知禹大川準備接應。讓回來的飛舟都入庫,讓庫裡的靈材都上船,隨時準備撤走。
另一頭,鱗皇被一道看不清的血色匹練,將尾巴斬去三分之一,疼痛難忍,卻越發不敢回頭。一口氣逃至巨鯨島外,見蛾皇駕著那隻甲蟲,與赤焰侯一起在島外接應。
見了這兩道人影他才安下心神,又回頭看南無鄉並未追來,才徹底鬆了口氣,化人形停在二人跟前。
雖保性命,可帶著五萬海族出征,軍容嚴整,卻獨自一人逃歸,丟盔棄甲。這狼狽模樣被蛾皇與赤焰侯看了,自然悶悶不樂。
轉動內丹,恢復了神氣,可尾巴卻不是直接就能長出來的,好在化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