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雪城冷冷的點頭,他正俯身試探另一名被冷落在一旁昏睡的青衣孩子的鼻息。
“侯公子,我們少爺快沒氣了,求你救救他。”憐憐有如在大水中找到一塊浮木,急忙將藍衣孩童抱上前,低低的懇求著。
“這個也很危險,我要救哪個?”他冷冷的問,運氣幫手中的孩子驅寒,半點也沒有動容。“該死的就讓他死,我能怎麼辦?”
憐憐急的快哭出來,“侯公子,求您送佛到西天,這個小少爺是我們王爺死去兄長唯一的獨生子,老太君的心頭肉,如果沒了,王爺和老太君不知會怎麼傷心呢。”
侯雪城一怔,“他是朱靖的侄兒?”他一面說著,手中不曾停著,青衣小孩已在他的推拿下呻吟出聲。
他將青衣孩子交給一名侍女,然後站起身,忽然蹌踉一下,憐憐連忙扶住他,“公子小心!”
她碰觸到他的手,那隻手冷的似冰般,她吃了一驚,仰起頭來,發現侯雪城的嘴唇已呈青色。“公子你自己……”
“別碰我。”侯雪城推開她伸過來扶持的手,走到藍衣孩童身邊,“叫她們讓開,閉上嘴,再出聲我便全數殺了。”
“統統退開,讓侯公子施救。”憐憐連忙下令。
等到侍女們全部退開,他緩緩蹲下,仔細端詳這孩子的臉龐,方臉、高挺的鼻子,堅毅的嘴唇,果然和朱靖十分神似。
“公子……”憐憐忍不住催促,生死一線,晚一點就難救了。
侯雪城煩而叱之:“噤聲!”他探視這孩子的鼻息,果然已經沒氣了,但是胸口卻上有些微的暖氣。如果救他,要耗掉極鉅的真力,若是從前的自己,那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如今他的身體狀況……
憐憐看著他垂目沉吟著,只怕他不去施救,這位公子性情冷酷寡情,她是知道的,她情急跪下,“公子,這孩子是我們王爺唯一的骨血啊……”
侯雪城微微一震,終於伸手抵住孩子背心的大|穴上。
眾侍女在一旁著急的看著,不一會兒,藍衫孩童的身上已經冒出了騰騰熱氣,侯雪城雙目微闔,以各種手法在他周身要|穴點拿俯戳著,只是一瞬間,已撫遍了他周身百來處|穴道。
這時,藍衣孩童的臉色已漸漸紅潤起來,侯雪城卻汗水淋漓,臉色由白轉青。他喘息著,嘴角已溢位血絲,手上卻仍然不停,飛快的按撫他周身|穴道。
過了一會兒,藍衫孩童在他一陣劇烈的拍擊下震動了一下,然後咳嗽起來,嘔出一大口水。侍女們大喜,見小主人活轉過來,不禁圍了上來,唧查的說個不停。
侯雪城已收功而起,見侍女們團團圍著那藍衣孩童,便支撐著退開一旁,靠著一棵枯樹運氣調息。
憐憐跟了上來,只有她注意到侯雪城的臉色不對,雖知會被他嫌惡,但仍然忍不住擔憂。想到他重傷未愈,實在難以放心。
朱靖受傷以後,由於需要自己貼身換藥,所以總管調她姊妹回王爺那裡服侍,另外派別人侍候侯雪城。但自己終究服侍過這名男子,他也算是自己半個主人。
“侯公子,您的身體要不要緊?”
侯雪城沒有理會她,逕自運氣,只覺丹田一陣刺痛,運氣時竟然瞬間提不起真氣來。他素以功力高深自負,想不到竟會碰到如此窘境。
這時,朱靖的聲音傳來,和著一大堆雜亂的腳步聲,語聲焦慮。“軒兒怎麼了?救起了沒有?”
憐憐聽到他的聲音,連忙直起身前去回覆。
朱靖已走到湖邊,低頭責問侍女們,隨即又探視兩個孩子的情況,矮身抱起了藍衣孩童。憐憐顯然對他提起了侯雪城,他抬起頭來,目光搜尋,卻尋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他英挺的眉毛微微皺起,想要前去尋找心上人的蹤跡,但是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