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猜出所有可能。
她搖頭。“我沒有生氣,我認為阿譽應該結婚,我知道阿譽愛晴天,不管人生順遂或崎嶇都不會改變。”
所以她心疼杜絹、感激杜絹,也祈求上蒼,有一天讓阿譽愛上杜絹。
是真心的,這些話半點不虛偽。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說再見?”他要賴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看見他的惶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製造他的不安全感,嘆了氣。再說一次謊吧,如果謊言可以讓他放心,定入禮堂的話。
她笑容可掬。“總有一天,我會碰上愛我的男生呀,我也想要擁有一個愛我的男人,照顧我、疼愛我,像阿譽對跳眺那樣。”
“想嫁了?”蔣譽鬆口氣,不過,還是不爽。她想找個男人像他寵她一樣?哼!他有申請專利權!
“嗯。”她勉強點了下頭。
“你啊,還早。”
“我不想當老小姐。”
“放心,四十歲之後,我一定會讓你嫁出門,至於四十歲以前,你歸我管,要人疼愛、要人照顧,有阿譽哥哥在。”他指指自己。
她故意皺起臉。“要等到四十歲啊……阿譽好變態。”
“女人四十才一枝花,你不會想要才抽芽就把自己嫁掉吧?”
“到時我真的滯銷的話,阿譽要負全責。”
“沒問題。”這個責任,他負得甘之如飴。大手一張,他又把她抱進懷裡,抱她已經抱出習慣與經驗。
“阿譽。”她抓趄他的手,在他手上塞進一把鑰匙。
“這是什麼?”他攤開手心,看見一把雕工精緻的復古式鑰匙。
“光陰鑰匙。”她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折起來,緊握鑰匙。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過去的事已經挽不回,它曾經存在,曾經帶給你喜樂或痛苦,不管是好的或壞的經歷,都幫助過阿譽成長。
“現在的阿譽早已經走過大風大浪,禁得起挫折、受得起憂傷,未來,還有更多嚇人的經歷等著阿譽去闖蕩,阿譽不可以讓自己耗太多心思體力在過去的回憶中折磨、翻騰。
“所以鎖起來吧,把有關晴天的照片、舊物,所有東西都妥善收藏。偶爾,心閒,開啟光陰寶盒,回想晴天的微笑,也回想過往的快樂時光,千萬記住,阿譽的幸福才是晴天要的。”
長長串串說了一堆話,她以為自己不會哭的,卻在句子的尾巴讓眼淚落下。真沒用,明明在鏡子前預演過千百次,還是砸了表演。
“阿譽的幸福也是跳跳要的嗎?”他捧起她的臉,用食指接去她的淚水,心揪緊。
“對。”她用力點頭,又點出兩顆淚水。
“好,我會為你盡力辦到。”
她吸氣,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他圈起她的腰,抱緊她,輕輕擺、慢慢蕩,好像她還是那個愛掛在他身上的十二歲小女生。
“阿譽,一定要幸福哦。”叮囑過千百聲的話,商天雨還是忍不住一說再說。
“我會。”
他放下她,她笑著對他揮揮手,準備走出新郎休息室。
“阿譽,再見。”她定兩步,又回頭,再看他一眼,最後一眼。
“什麼再見,你要去哪裡?”他對再見這兩個字敏感,立刻又走過來拉住她。
她好笑的拍拍他的手。“婚禮快開始了,我要到外面觀禮。”
“哦,那……不準亂跑。”放開手,蔣譽沒來由的感到心慌。
“我能亂跑到哪裡去?”
“不可以和陌生男人說話。”
“要有人肯搭訕,我才有機會和陌生男人說話吧?”
“總之,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