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一直在跳動上升。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直接把你殺了?好徹底脫離你的掌控?”神寒噴了一個漂亮的菸圈,淡淡地說道:“你以為我會這麼仁慈?死了,倒就可以一了白了,啥也不知道。但對你這種人,就是要摧毀你的信仰,你那膨脹得漠視他人的自信心,我要讓你親眼看著,這世間你並不是無所不能。看,你親眼看著自己的王國被摧毀,是不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那種信仰倒塌的滋味是不是千迴百轉五味雜陳?”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捨得摧毀整個神氏只為報復你,你是不是以為我會稀罕這個骯髒的王國?你可還記得當日你說要收購鷹集團?還讓我全權負責。呵呵,你大概不知道鷹集團是我的吧,你說,我怎麼會親手送上我的孩子?就連那個政府工程都是我下令出手搶過來的,對了,還有石油,所有神氏涉及的生意,我都要搶過來。我要讓你知道,你神氏並不是無所不能,無往不利,江山人材輩出,比你有才華有謀略有耐力的還大有人在。”
“你或許會認為,一個神氏比不上一個鷹集團。沒錯,鷹集團的規模或許還不夠神氏的大,但它還有的是機會茁壯成長。而神氏,這骯髒的集團,我更願意用它來祭奠你那無法無天的膨脹自信,我更願意傾盡它來看你倒黴頹靡的樣子,是不是很瘋狂?是不是很變態?不,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真是太值了。”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做的?不,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讓你帶著遺憾死去,到死也不知道,在你身邊,你親自養的,是怎樣的一隻白眼狼?我要你清楚知道,你自以為的毫無威脅的幼豹,長著怎樣的利齒。怎樣,鮮血淋漓的滋味很好受吧?”
神寒低低地笑,整個人似是陷入了癲狂之中,對著那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老者說著這憋了二十多年的話。
“對了,你不是要我娶付妍敏生下你自以為是的高貴血統的繼承人麼?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休想再看到姓神的繼承人。我此生唯一的孩子,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孽種,姓秋名暮藍。你口口聲聲的孽種,其實也是孽種所生,是不是很絕配?但你又有什麼資格稱她為孽種,你忘了,你本身就是成就孽種的那個因。”神寒挑著眉勾起唇角,那抹笑怎麼看怎麼的毛骨悚然,他微微俯視著他說道:“不明白?啊,我結紮了,早在孩子出生那天,我就做了手術。所以,神家,再無香火。”
除了斷絕神景雄的念想,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看到秋楠承受生育之苦,那樣一次大出血事件已經讓他怕了,他本來就沒想著要兒子當什麼繼承人,所以,就在秋楠生產那天,他就即時做了結紮手術。
他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再受苦,他不願失去她,那樣的恐懼,他無法接受。
神景雄聽著他如地獄般傳來的森寒之聲,心跳飛快加速,臉色蠟黃發白,張大口猛地喘氣,最終在他的瞪視下,白眼翻了一番便昏迷過去。
神寒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床前瞪著他昏迷的老臉,不慌不忙地按下床頭的緊急呼叫,聽著腳步聲紛至沓來,才慢慢地轉身離開。
他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地就死去,他的報復還沒夠,這個所謂父親的人要承受的,還遠遠不夠。他要他在自責和悔恨中慢慢地苟延殘喘,像條垂死的老狗一般生不如死的活著,任那衰老和悲憤蠶食他那僅存的軀殼。
走出醫院,他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那高階病房的所在位置,嘴角斜斜地勾勒而起,收回目光,抬眼看向夜空,一片暗沉,遠處一顆小星,若隱若現,欲破雲而出。
勝利過後,是無比的空虛和寂寥,他在昏暗的路燈下拖著長長的身影離去,向著那顆小星的方向,那是家的方向,有那一雙安靜的母女,他唯一願意棲息的地方。
燕的話:要結局了,到現在,如果燕和本文都讓你失望,請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