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鋪子也就罷了。”
郝南嬋被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有些訕然的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沐少卿這麼一說倒也不假,可是卻掃了自己的顏面。郝南嬋悶哼了一聲,語氣似乎有幾分不屑。她斜睨了未初塵一眼,“若那簪子真的如此貴重,我今個兒倒是要看看這位師傅願不願意拿出三百兩來收下了這個簪子。”
首飾匠把簪子拿在手裡,朝著未初塵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老夫倒是想買下這簪子,只是不知道這位姑娘是什麼意思?”
原本便在一旁安靜看戲的燕姨娘這會兒便有些忍不住了,她悠悠的起了身子,望著那支簪子眼睛微微閃著光。她慢步走到未初塵身邊,“未姐兒,這簪子若是真能值當個三百兩,你便把它賣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不傍著些銀兩,以後若是要嫁個好人家也好用這些錢備些嫁妝。”
燕姨娘這些話一出,郝南嬋馬上像被人指點了一樣,她也挪動身子,走到了燕姨娘的身邊。目光一會兒定在未初塵身上,一會兒又落在沐少卿的身上,“姨娘說的對啊!未姐兒,你瞧瞧,你去了賤籍事情老爺那邊一直就沒有信兒,看樣子只怕是難了。做不成沐家五小姐,想來是需要些銀兩傍身的了。”
未初塵被說的有些著了慌,她不自然的把簪子收了回去,師徒用轉移話題的辦法來擺脫這時的尷尬,“師傅,這個簪子我不賣。我只是想請您來替我估個價,真是有勞了。”說完這話,未初塵連忙把簪子納回袖裡,便轉身要往老太太身後走去。
那個首飾匠似乎真的很喜歡那個簪子,他往未初塵身後跟了兩步,停下來,“姑娘,我可是看中了你那玉的色澤和樣式,若是到別的店鋪路去想要賣這個價錢,可是比天還難呢。”未初塵沒有反應,他有些不甘心,又繼續道:“姑娘,三百兩買你手裡那支簪子你絕對不虧。若是以後你反悔了,要賣這個簪子,那我可不敢打包票能有這個價錢。”
未初塵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首飾匠無奈,他退回到前廳中央。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也罷,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姑娘不願意賣,那老夫也就不強求了。”他嘴上這麼說,臉上的失望卻是一點兒也沒有隱藏。
瞧見了這一幕,滿屋子的女眷們均是默不作聲了。她們目光定在未初塵的水袖上,各自心裡都有了思量。
郝南嬋望著未初塵那副模樣,只覺得可笑。她不鹹不淡的說道:“未姐兒眼光可真是高啊,這區區三百兩又怎會放在眼裡?”
一邊的沐少薇聽聞此話,雙眸滴溜溜一轉,也跟著說道,“那是那是,人的運氣就是說不定的。保不齊哪一天,人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別說三百兩,只怕是別人的整個家業也只是囊中之物呢!”沐少薇這話說的帶著十足的酸味兒。她原本就不是正室所出,所以在家裡地位和待遇都不是頂好的。每個月那些月錢根本就不夠她買多少胭脂水粉,再加上路名堂又是入贅的女婿。原本以為可以嫁個好人家替二房長臉,沒想到世事難料,自己居然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一個窮酸秀才。路名堂在胭脂鋪裡面幫工,月錢雖比那些管家、帳房高出不少,可是比起沐家的少爺來,也是差的遠的。
基於以前那些原因,原本是個大家閨秀的沐少薇也不得不邁入了“家庭主婦”的行列。逢年過節的送給大家夥兒的禮物也是精打細算,對路名堂的收入也是管的十分之嚴。這會兒,瞧見未初塵並不為那三百兩銀子動心,不由的又氣又惱起來。她一邊冷言冷語的粉刺著,一遍斜睨著沐少卿,話裡的含義不言而喻。
沈夢見在一邊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忽而又迎上沐少卿有些閃爍的目光,沒來由的,頭有些痛了。
沐少卿扭頭看見未初塵緊緊抿著雙唇,心裡生出一些不忍。他往前廳中央走了兩步,“初塵去賤籍的事情,我會跟司徒明日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