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再次增加,這個寸竹該是還有什麼緣由沒跟自己說清楚才對。起了身子,沈夢見用指尖輕輕敲著桌子的邊緣,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辭,我如何能相信你?”
寸竹微怔,半響之後她才嘆了口氣,徐徐道來,“三少奶奶有所不知,婢子原本是大少奶奶帶過來的陪嫁丫鬟之一。”
什麼?沈夢見眉頭突地揚起,把寸竹重新審視了一遍,“你說,你原本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鬟?那你怎麼會在老太太那裡伺候著?”
“大少奶奶剛進沐府的那會兒子,老太太正是身子不好的時候。往日裡在郝府,我也常常伺候原來的夫人,積累的不少的經驗,所以大少奶奶便把送給了老太太。於是,寸竹便一直呆在老太太身邊前前後後地服侍著。”
原來如此!
沈夢見在心底暗暗吃了一驚,原本以為寸竹所說會和自己想的差不離,卻不曾料到裡面還會有這麼一番內情。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儘量做出波瀾不驚的模樣,“寸竹,你方才這話在這個時候說,你可知道代表了什麼?”
寸竹臉色變了一些,繼續說道,“寸竹只是有感而發,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且不說其他,”沈夢見望著寸竹,繼續追問道,“若說那……那‘相思鎖’是老太太授意的,那藏紅花又是怎麼一回事?”
自寸竹跪下之後,她就是一直低著腦袋的。不管說什麼,沈夢見都無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這讓她心裡不免也有些著急了起來。寸竹在這個時候提起她是郝南嬋的陪嫁丫鬟,其中的含義不言自明。不過,若不是親口聽寸竹說出來,沈夢見還是不敢、也不願意的去相信。
寸竹抬頭看了沈夢見,腦海裡飛快的運轉著,半響之後,她才輕啟朱唇,“大少奶奶一時糊塗,才會把那些藏紅花給婢子……”頓了頓,寸竹別開臉,小聲說道:“大少奶奶是個命苦的人,進門之後就一直為有所出,這才會一時魔怔了……”
“慢著,”沈夢見猛地出聲,她眼神凌厲的望著寸竹,“寸竹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寸竹伸手輕印著兩頰,沈夢見這才發現,原來寸竹已經是滿臉的淚痕。她低泣著說道,“三少奶奶,原本這藏紅花被我收了起來,可不知怎的……”
“可不知怎的,在我去還願的那天,你下在我飯菜裡面的‘相思鎖’卻變成了藏紅花?”沈夢見在屋子裡輕輕地踱了個來回,不時能看見立在一邊的描眉滿臉的驚愕地樣子。她接過了寸竹的話茬,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寸竹愣了一會兒,才點了頭。
望著海跪在地上的寸竹,沈夢見沒來由的覺得胸口一團怒火湧了上來。若是那日,沒有凌雲寺那位大師的幾顆解毒藥丸,自己這會兒還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了呢。極度的怒火在胸口環繞盤旋了一陣,沈夢見終是深吸了一口氣,袖子一甩,捻起方才的那首豔詩,“哼,那這首詩也是大嫂特意為我準備的了?”
寸竹身子輕顫了一下,想抬頭,卻不敢。只是微微有些啜囁,“那,那本是婢子閒來……閒來無聊……”
“行了,”沈夢見斜睨了寸竹一眼,把手裡的宣紙甩的微微作響,目光凝在那蒼勁有力的字上,隱隱約約有一種熟悉感一閃而過,“這又是打算拖誰下水呢?”看樣子,這沐府裡的人真真是把她沈夢見當做一團軟面,可以任人揉圓搓扁了。
胸口憋悶不已,沈夢見冷笑一聲,“寸竹,你今日特意設計,讓我知道這些,你就不怕我去老太太那裡告上你和大少奶奶一狀麼?”
寸竹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又給沈夢見磕了個頭,“三少奶奶不會的……”
“哼,”又是一聲悶哼,沈夢見卻彎了嘴角,“你憑什麼說我不會?”
“三少奶奶若是想跟老太太告狀,前幾日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