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挺了挺胸脯自豪的道:“我家小叔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是大破蠻軍的英雄,哪家姑娘不樂意嫁?”
蘇善學道:“她畢竟是世族大家出來的千金小姐,我是怕她嫌棄咱是個耍刀弄棒的武夫。”
采薇好奇的問道:“若徐姐姐心裡不樂意,你又能如何?”蘇善學眉頭一皺道:“若她不樂意,我便拼著罷官免職也上奏皇上,免了我二人婚姻之事,讓她另擇如意郎君。”
采薇不禁輕嘆,她家小叔真是個英偉不凡的男子,敢作敢當,雖有巧婦拙夫之配,誰又不能說是天作之合呢。
采薇忽然想起昔年在舟中跟木頭說的那番話:“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竟是應了她小叔的,而木頭又是怎樣男子呢,她如今卻更糊塗了。
那日她娘把她叫過去,遣了滿屋的丫頭僕婦,細細問她跟木頭的事,她竟不知怎樣說好,算起來,她跟木頭什麼也不是,面才見過區區幾次,說的話都加在一起,就那麼幾句而已,她娘問她這些有的沒得,她哪知道,況且,她也著實不知木頭的來歷。
如今想來,木頭的來歷真挺神秘,連她小叔都不知,更何況她,采薇想起木頭那種自然而然露出的清貴之氣,心裡不禁咯噔一下,說不得就是個世族公子也可能,若那樣,兩人,兩人……
采薇想到此,忽然悶上來,告辭小叔出來,便有些不樂,走到自己屋裡,從頭至尾又想了一遍,采薇習慣把所有最壞的事兒想在前頭,省的到時候慌亂,直想了一宿,第二日才想明白了。
若木頭是個仕宦大族的公子,她跟他的緣分也就盡了,退一萬步講,仕宦之族可敢娶她這樣的女子進門,即便僥倖進了門,不被家族接受祝福的婚姻,僅憑她跟木頭兩人能維繫多長日子,采薇想的異常清楚,再說,她跟木頭也沒多深的感情,不過微妙的好感罷了。
若像三月說的,只是個江湖客,或許兩人還有些可能,但采薇很清楚,這種可能微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撂下這些煩心事,采薇開始忙活東籬軒和竹茗軒的事,忙活到七月底,東籬軒開張,有了冀州府的名聲墊底,京城的東籬軒更是一貼難求,況且如今又她小叔後頭震著,說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八月裡鄉試放榜,周子明榜上有名,中了舉,報喜的人送了信來,劉氏歡喜的不行,怎麼說女婿這就有前程了,以後明薇一輩子有靠,還愁什麼,更不要提周家。
如今不同往年,沒有門路光有銀子也行不通,如今子明是護軍參領的侄兒女婿,誰不看著面子,便是明年會試名落孫山,也不怕了,中了舉就能在吏部註冊,外放的七品縣官也不難,比周伯升當年可強多了,加上明薇的肚子眼瞅著一天大似一天,等過年一落生,若是個男丁,豈不全和了。
周夫人如今的希望都寄託在采薇的肚子上了,老大媳婦兒,瘋瘋癲癲病病歪歪的,在炕上躺了幾個月,進了七月,倒是見了些好,不知怎的,跟子聰的二房動了手,雖是病中,卻有股子邪力氣,把子聰的二房推了個倒踉蹌,子聰的二房大著肚子栽了一跤,當時就見了紅。
周夫人得了信兒,忙請了產婆過來,小產下一個男胎,手腳眉眼都長全了,就這麼沒了,把周伯升兩口子疼的沒法兒,周夫人氣上來,埋怨子聰的二房:“你大著肚子不在房裡好生養著,跑那院裡做什麼?”
子聰的二房,委屈的道:“是姑太太讓人來叫我過去。”周伯升臉色鐵青,他這個妹子簡直是個要他周家斷子絕孫,這樣歹毒的心思,不知以後還會琢磨出什麼陰損招數呢,再不顧及情面,后街置了個小院,把她母女挪了出去,不許輕易過來,不念著兄妹之情,一封休書早把張碧槐休了。
張碧槐母女失了周家這個倚靠,日子自然不比從前,周子聰也是一面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