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了。
當時柳氏以寂寥為理由,接來了自己的孃家侄女。原本是想要給沈青鈺做妻子的,可是當時沈紫言趕在她之前,說出了安王府欲和沈府結親之事,這事也就就此罷休了。當時柳氏似乎也沒有接來那侄女,沈紫言雜事繁多,自然就將這事拋之腦後了。
沒想到時隔三年多,這事竟又被提到了檯面上來。
“孃家侄女?”沈紫言不由冷笑,“母親倒也真是放得下身段,自家侄女也能送來做妾室。”語氣裡有濃濃的諷刺。杜月如哪裡聽不出來。
之前她得知此事,滿心惆悵,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偏偏母親還教她要處變不驚,只不過是一剎那間的功夫,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姑姐,福王府的三夫人。
其實二人從前接觸並不多,直到她嫁入沈家以後,才開始漸漸走動起來。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她和自己的三堂哥杜懷瑾之間,有著讓人說不出來的和諧和溫馨。這種情境,和她從前見過的任何夫妻之間,都不相同。
可到底是哪裡不同,她也說不出來。
可巧沈紫言問起這事。
杜月如想起了方才花叢中見到的杜懷瑾父子女三人,眼眶微溼。
沈紫言看著她眉目間的傷心,暗暗嘆了一口氣。就問道:“你可知這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杜月如一怔。沈紫言索性將話說得更明白些,“是母親提起的,還是青鈺自己提起的?”杜月如也是聰慧之人,苦笑了笑,“是夫君主動提起的。這事一直沒和您說起,一個月前母親的孃家大嫂來探親,帶來了她的女兒,後來母親的大嫂回去了,她女兒卻留下來了……”
這麼說,也不過是近些日子的事情了。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杜月如進府以後,沈紫言也不大管沈府上的事情。慢慢就將權力移到了杜月如身上,到後來,除了大事,對於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基本上不甚在意。
或許是下人們覺得柳氏的大嫂探親,也不過是小事,就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
在對於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不瞭解之時,沈紫言決定還是保持緘默的好。“這事我會問問青鈺的。”沈紫言目光一冷,“畢竟你們從前也是伉儷情深,突然就要納妾,未免叫人猝不及防。”
杜月如想到當時沈青鈺語氣裡的堅定,卻對於沈紫言的勸導不抱多大期望,只覺得心頭酸酸澀澀的,讓她寢食不安,也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回覆當初平靜的心情。悽然一笑,仰面望天。
正是斜陽西下之時,夕陽的餘暉撒了她滿身,白皙的面龐也被踱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然而越是這樣,讓人看著,越是覺得心酸。
杜月如笑了笑,“也是時候回去了。”沈紫言點點頭,命墨書送著她出門。
獨立在窗前,眼見著杜月如一步步走遠,沈紫言緊鎖住了眉頭。
杜懷瑾正從外間進來,滿頭是汗,見了她,也不顧還有丫鬟在場,一把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呵氣:“說完了?”沈紫言出乎意料的沒有推開他,微微點頭,神情落寞。
屋子裡傳來一陣窸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
見著她神色不對,杜懷瑾不由低聲問:“怎麼了?”沈紫言身心俱疲,倒頭靠在他懷中,不答反問:“那兩個混世小魔頭呢?”“林媽媽領著去娘那裡玩了。”杜懷瑾吻了吻她的耳垂,“我看著月如走的時候,眼眶紅紅的,有些詫異,就來看看你。”
沈紫言心裡一軟,也不瞞著他,嘆道:“青鈺要納妾了。”杜懷瑾微怔,沒有說話。沈紫言在他懷中,鼻間縈繞著熟悉的清香,令人昏昏欲睡,“你說,一生一世一雙人,該有多好?”身後自然是久久的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杜懷瑾幽幽的聲音傳來,“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