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雖然不算病重,可一直拖著不好,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就點了點頭,“一個多月了,總是不見好。”
許熙頓時心急如焚,有心再追問下去,但知道自己問到這份上已經是逾越了,若是表現得太有關心,只會讓杜懷瑾心生不虞,影響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到舌邊的關切之語生生被他嚥了下去,“我立刻去找我表弟問問那先生的事情。”
杜懷瑾微微頷首,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謝許兄了。”許熙微微一笑,面上雖然從容,雲淡風輕,卻櫥二住心裡的擔憂,一刻也不耽擱,急急忙忙就出了綺夢樓,上了馬車,立刻吩咐車伕:“去表少爺那裡。”車伕得令,一揚鞭子,馬兒蹬蹬的跑了起來,馬車絕塵而去,惟留下一路煙塵。
許熙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有了他的幫忙,杜懷瑾也覺得心頭有了一線許望,又飲了一盞酒,下了樓,門口正遇上週旋歸來的西晨風,見著他,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怎麼,你們沒吵起來?”杜懷瑾早已習慣了西晨風的玩笑,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若是尋不到好大夫,我就叫你知道我的脾性。”
西晨風在他如刀子般錦利的眼神注視下,不自覺的收斂了笑意,怏怏答道:“就快有訊息了。”杜懷瑾冷哼了一聲,就欲離去,想到一事,俊朗非凡的面龐柔和了些,又轉身往裡走,說道:“把綺夢樓的招牌菜給我裝上兒盒子。”
西晨風搖著扇子,眼睛一眨一眨的,又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我們三公子可真是憐香惜玉之人。”杜懷瑾又不惱,由著他說,自己去了廚房,拎著那剛出鍋的菜裝了幾樣,西晨風在門邊看見,笑嘻嘻的說道:“三公子仔細灑了。”杜懷瑾冷冷的,一言不發,出了綺夢樓,神色不動的提著硃紅色雕漆盒子上了馬車,手端得四平八穩的,生怕那菜餚一個不小心就被撞壞了。
沈紫言悶悶的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的力氣一點點流失,一種說不出來的紫覺浮上心頭。外間就傳來秋水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醒了嗎?”沈紫言在門內聽見,揚聲道:“醒了?”秋水忙推開門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小姐,奴婢在大夫人那裡打聽到一些事情。”
沈紫言見她說得鄭重,精神一振,忙問道:“什麼事情?”秋水暗自嘆了一口氣,才說道:“聽說那來驅邪的三味道長說了,大夫人是屬相相撞,才有了這次波折的。”沈紫言心中咯噔一跳,似有所覺,急急問:“大夫人是什麼屬相?”秋水聽著沈紫言的語氣,心中知道她只怕已明白了八九分,黯然說道:“大夫人屬猴。”
鼠跡生塵案,牛羊暮下來。虎哺坐空谷,兔月向窗開。龍陽遠青翠,蛇柳近徘徊。馬蘭方遠摘,羊負始春栽。猴慄羞芳果,雞砧引清杯。狗其懷物外,豬蠢窅悠哉。
沈紫言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於福王妃的做法,豁然明朗了。
大夫人屬猴,而墨書是屬虎的……
虎和猴相沖撞……
沈紫言心裡頓時不是個滋味,但又說不出什麼不是水。她雖然不信這些,可對於別人的習慣,都是採取尊重的態度,現在那道長的說法,就是印證了大夫人此次見紅,是被自己房中的墨書衝撞的。
難怪福王妃要親自來提起墨書的婚事,只怕就是想要將墨書遣出府,但是墨書又是自己的丫鬟,不好啟口,所以才找了那樣一個理由吧。沈紫言也明白福王妃的用意,她既然親自來,而沒有派林媽媽來,就是不想自己因此心生隔閡,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可能就料到了自己會知道這來龍去脈,就怕自己和大夫人會因此生隙,也就親自來和自己說了。
一時之間,沈紫言唏噓不已,警示秋水:“這事以後不可再提。”秋水自然知道這種事情不能亂說,只能爛在肚子裡,也就連連點頭,“小姐放心,我誰都不說。”得到她的保證,沈紫言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