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的那雙手,明顯不是一個女人的手!
寶辰抬頭看著月色中,站得筆直,將慌亂壓制在心中的清冷之人,好半響,終於嘴角一抽,非常之遺憾地搖了搖頭。
宗政木月見他這般,心中有些舉棋不定,不知該如果做,所以面對寶辰突然的靠近,他也只是後退了半步。
“二姐姐……”寶辰特意將“姐姐”二字咬的很重,他奸邪一笑,帶著說不出的欠扁勁兒:“二姐姐這幾年混跡武夷山清明庵,定是樂不思蜀吧……”他低聲說著,跟在兩人身後的奴僕並不能聽清楚他們的對話。
清明庵都是一群俏尼姑,這宗政木月又是個男人,即使那時候還是個小少年,但也應該過得很是滋潤吧……寶辰承認,他想歪了,哈哈。
宗政木月似乎是聽出了寶辰的意思,暗暗吸口氣,順著並不明顯的月光,他看清了這一張令他咬牙切齒的小臉。清秀有餘的五官,豔麗無雙的笑容,這就是良國攝政王,戰神宗政久寒的小世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即使猜到了一些,宗政木月還是準備垂死掙扎一番。
“二姐姐是明白人,莫要說蠢話。”寶辰咯咯一笑,突然覺得良國皇室的這些繞繞彎彎還真是有趣得緊。
一雙龍鳳胎,卻其實是莊太妃李氏的一出“保子之計”。雙生子並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情,可皇室,卻從來不會,也不允許出現雙生子。後宮嬪妃若是生出了一對雙生子,那麼這兩個兒子中,一定有一個會被秘密處死。
而李氏,一個纖弱的女人,卻憑藉著她們李家一族的勢力和自己的聰敏,硬是將雙生子,說成了雙生龍鳳,將一雙兒子牢牢地保護了下來。
這就是母親嗎?
寶辰這樣想著,突然覺得心中煩悶極了。為什麼別人的母親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愛護著自己的兒女,而他的母親,卻想方設法地要除掉自己呢?
寶辰握緊了雙拳,他自認為沒有做過對不起他母后的事情,而母后的那一杯毒酒,葬送了他皇甫宸的一條性命,從那以後,他和她,便已再無關係。或者說,只剩下了一層關係,那就是殺父之仇,不可不報!
“二姐姐慢走,寶辰就不遠送了。”寶辰將同樣沉默的宗政木月送到岸邊交給那些宮裡的太監宮女以後,不再逗留,利落地轉身要走。
“你--”宗政木月不知道為什麼,方才還意氣風發的寶辰,突然沉寂了下來,彷彿全身都染上了一層剝不去甩不掉的悲傷和狠厲。這樣的情感,並不像是一個從小備受寵愛的小世子身上會存在的。
寶辰的身形頓了頓,再次正對著宗政木月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常的表情,掛上了玩世不恭的淡笑,他勾唇道:“二姐姐,有一個好母親。”說完,他直接跳上了漂浮在水中的小船,漸漸消失在了昏黃的江面上。
宗政木月皺眉,一雙靚麗的黑眸中閃爍著陰沉的光芒,他知道,寶辰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知道了他不是一個女人的秘密。
突然,一隻皓白的大手按上了宗政木月的肩膀,只聽身側人這樣說道:“沒關係,寶兒知道了也無礙的。”
“寶兒?”宗政木月轉身,看著一身大紅錦袍,有著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容顏的雙胞哥哥,宗政綿德。
“啊,是啊。”宗政綿德平靜地扭頭看向江面,遠處,一艘華麗的畫舫正悠悠地隨波搖晃,“我沒告訴你嗎,他對我,很重要。”方才看宗政木月的表情,他就知道,很可能,這人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將寶辰殺了滅口了。
“怎樣的重要?”宗政木月斜了宗政綿德一眼,有些嘲諷地問道。
宗政綿德默了半響,咧嘴一笑道:“你又沒喜歡過人,說了你也不知道啊。”
“……我以為,宗政寶辰從裡到外都是一個男人。並且,他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