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忘情門大師兄至今,頭一次有個作為大師兄威嚴氣勢的時候。想起方才那群開始似有怨言的人見著他沉著的臉突然沒了脾氣的場景,就平靜不下來。
天玄門裡哪派大弟子下去世俗不被人當大帝親臨似的供著奉著?玄門裡的弟子下來都個個算得世俗裡頭的真神仙,何況是世俗人眼裡真正仙門的未來真尊?
雖不致說非得擺個架子顯顯優越,但總也不能如過去他在玄門時那般,就掛個名兒,除那有限幾個人老喊他二公子的人外,誰都不拿他當回事。
過去在玄門裡,旁派大弟子走哪旁人都畢恭畢敬的行禮問好著,只有他,旁人倒是也行禮,就是那眼睛,根本不瞧他。她都不知多少次暗自為這些說不得又忽略不得的小事不舒服了。
現在,總算擺正狀況了。
天玄韻就知道,以後肯定要不同的。方才那主事更告訴他們件意外事,太上真尊早知道他們要回來般,竟都事先著忘情門弟子在這邊留下話,太上即將清修,忘情門真尊之位,自他回來那刻起,便已算正式接任了,至於儀式,待回到天玄門裡後,擇日再補。
過去花層樓她們還能憑藉弟子關係將他架空,往後卻再沒可能了。
這般想著,她就忍不住說話道“師尊待你真好。當初本來還讓人奇怪,自來不建議門裡參與世俗事情的,怎會突然要你負責起殺劍帝的事來。
如今卻清楚了,師尊定是想到傳位於你怕難服眾,一來你入派時候畢竟短,二來又沒有什麼值得人說道的功績。如今殺得劍帝又活著回來了,便有人不服氣,也再沒得話可阻得了,守望宮裡頭沒法拿些規則來說事了。”
有些心不在焉的蘭帝便應了句道“大概師尊早想躲清淨了吧。”
天玄韻見他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會又忍不住的歡喜,便不再說話,自個一旁繼續想事了。蘭帝心裡卻正煩著,原本是打算回去後請求太上真尊卸去他這個忘情門大弟子的名頭。
一來不必攙合進蘭傲和地魔門那頭的事,二來日後尋依雲時也沒有那麼多的麻煩。如今這麼一來,倘若太上真尊當真留下這話人卻已走的不知去處,讓他哪裡找去?又尋誰請辭去?
便自計較著回去便馬上再將真尊位置傳給花自在,然後引太上真尊來尋他說話的具體可行性。卻又估計著花自在不得太上真尊表態,未必會接。到時候也未必會輕易放他一身輕鬆的離開天玄門去。
便自心裡煩起來。只盼著太上真尊不會就這麼去的沒蹤影,連個說話餘地都不留給他。
這麼間,便已連續經過數百個傳送陣作用,最後停在天玄城中心的傳送陣裡。心煩著的蘭帝還未察覺,天玄韻卻感覺到了,急不可待的便推開車廂的門,要好好看看天玄城的乾淨人群,聞聞清新舒坦的空氣。
推開門後,卻一時愣住了。外頭,傳送陣周圍,密密麻麻的不知站列著多少身著紫色服飾的忘情門弟子,其中大多是世俗間的。
見著她推開車門,便有人帶頭的齊齊喊叫般出聲來。一片一片的彎腰跪倒在地上,嘴裡喊叫著:“拜見忘情真尊!”
那聲音,都不知震痛了多少人耳膜。天玄韻便突然恍惚起來,總覺得這稱謂雖然理所當然的很,卻偏就覺得陌生又遙遠。
……
天玄門仙境裡,這日細雨霏霏。
後山一條幽靜小道上,花自在畢恭畢敬的將那柄被尊為天下第一的忘情神劍遞交至蘭帝手裡。
才回到天玄門,便舉行了早等著般的繼任儀式。待結束後,才從花自在嘴裡得知太上真尊仍舊在後山的木屋裡。當下就來了。
蘭帝接過忘情劍,就抓在左手,也懶得掛上腰間。很不舒坦的抬手整手扯把身上紫底黑邊的忘情真尊袍,又輕手將頭上的忘情真尊冠正了正,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