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幾乎被遺忘的對故事王的疑惑及抱怨言語。
那種疲倦的感覺,那肌肉痠痛,經脈腫脹欲裂的痛苦。他在心裡開始把此刻的天玄韻比作是一個如他小時般的孩童,不知道為何要修煉,不知道為何要忍受這種別人不需忍受的痛苦。
因為故事王說,他一定要如此。於是他堅持下去。
因為他們是夫妻,如同他說,她一定要如此。她也開始在堅持,她本不需要如此。
如果花自在的督促嚴厲可怕的如同魔鬼,那麼蘭帝的督促比魔鬼更可怕。天玄韻終於失力的暈了過去,軟倒的身體被他一把抱緊,感受著懷裡溫的軀體,蘭帝有些失神,但沒有心軟。
如果這是她真是不便的堅持,只有時間可以證明。治癒法術在一陣藍光閃動中被施加到天玄韻身上,意識逐漸清醒,疲勞仍舊,但體力卻已快速恢復起來。
“沒關係,我能堅持,還能繼續練。”天玄韻如是說,似乎看見了他眼裡的一絲猶豫。
蘭帝的語氣非常平靜,沒有心軟的道“無論你能否堅持,既然開始了你都只能繼續練下去,到晨課開始為止。”
持續緊繃的神經,讓天玄韻精神越漸疲倦,幾近無法堅持。她嘗試著問道“可不可以跟你邊說話邊練?不然我怕自己撐不下去。”
略作思索後,他點頭同意。天玄韻顯得很高興,於是,她從梅若開始問起了他過去……
直至晨課時,天玄韻才得以帶著疲倦睡下休息,蘭帝站在門外冷清無人的廣場,默然無語。花自在一如昨日般一絲不苟的出言請示,得知無特別指示後又自顧離開了。
早期的門內弟子三三兩兩的或遠或近的路過廣場,以譏笑的目光偷偷打量他片刻,又故作無事的別過臉,竊竊私語的談論著如笑話般的現實。
一個沒有人理會的大師兄,一個沒有人來的晨課廣場。遠遠走近的軒轅朝他露出個無奈笑容,四目交匯,又聳肩調頭離開。左右無事的蘭帝,想起那接替緋到守望宮的弟子還需自己引導,乾脆提前趕了過去。
鎖妖塔下的守望宮偏殿內,正值交班時期,三十多號玄門弟子見他到來,紛紛招呼著告知那弟子昨日由旁人簡略告知注意事項後已經進去巡視了。
蘭帝謝過他們的知會,自顧進了塔內。
白色的石壁仍是將那一個個妖邪的赤裸身體襯托的格外醒目,凝聚萬千年的絕望,萬千年的怨恨,壓抑而偏又無聲,深沉的讓他清晰感受到這些一旦爆發之後的可怕。
每每呆在這裡,蘭帝內心總有十分舒服的感覺,他不知道是因為想起裡頭埋藏的骯髒之故,還是因為這裡份外壓抑的氛圍。一直將十層全部走遍,也沒有見到那西天雲門的新任大弟子,不由奇怪。
猛然想起,那極個別的封閉囚室,個別妖邪修為十分強橫,而且肉身本就具備極不可思議的破壞能力,故這類妖邪均被囚禁在特殊法術建造的小牢房,四壁均受過強力法術加持,確保她們沒有能力破壞,內中更單獨設立特殊陣法,削弱和壓制他們強橫的肉身力量。
有了緋的前車之鑑,蘭帝不找到他實在不能放心,在這裡面,男性玄門弟子更容易遭遇誘惑。
蘭帝不得不從頭找起,逐個檢視特殊囚房外的文字記錄,但凡見到內中關禁著女妖時,總會開啟專門用於檢視內中情形的小視窗,如此一直搜尋至第十層時,終於見到了他。
門上介紹的文字有著關於她資訊的記述,千年九尾狐所化,曾經試圖引起玄門殺伐,罪孽極深。
這已夠讓人擔憂,當他透過小視窗見著裡頭的她時,一顆心完全提了起來。她的氣息,太神聖,類似與逍遙仙子那般,純粹的白亮,精美的如同白玉雕刻出來那般,全然找不到一絲缺陷。
讓人不得不為之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