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都有本能,逃生的本能。
展一鵬託著一盤洗淨了的水果過來,“來,吃個水果。”
穀雨未依言拿了一個在手裡,玩弄著,卻並不吃。展一鵬卻揀起一個吃,聲音清脆。
展一鵬的樣子讓穀雨未的心裡生出一種罪惡感。是她惹了鹿鳴,卻讓展一鵬這樣,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兩人默默吃了點水果,展一鵬說:“雨未,走吧。我在美國雖然收入不算特別多,但養你還是沒問題。你去了,也可以找工作,好不好?你一個人在杉城,我真不放心。要是有個親人,我也就不怕了。”
穀雨未看著他,她只覺得冷。
“一鵬,”她哆哆嗦嗦,“這件事今天不要說了,我有點不舒服。好不好?”
展一鵬嘆了口氣,“行吧,你也累了,睡吧,明天再說。”
待到明天,這話已經沒有辦法說了。穀雨未真的病了,發起了燒。展一鵬再三堅持,終於把穀雨未送去了醫院。
“你呀,就是倔。”展一鵬溫柔地說,眼睛卻望著點滴的速度,伸手調了調,然後拉開椅子坐下。
穀雨未的淚流了出來,“一鵬,你別這樣,這樣說得我想哭。”
“唉。”展一鵬雙手攏起,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當時徐老師在的時候就說你心思重,無論誰來解都不行。”
“你別提我媽,別提。”穀雨未拾手擦淚,展一鵬立刻欠身給她抽了幾張紙巾。
穀雨未擦著淚,“一鵬,你說,我能不管正谷嗎?”
“你呀,淨想得多。你要管,怎麼管?拿什麼管?正谷還輪得上你管嗎?你想管,估計都有人不樂意呢。”
“可是……”穀雨未沒有把話說下去。她何嘗不知谷家那兩位不會歡迎她,但有一隻禿鷲,卻正拿正谷來要挾她。
話說不出口,她只能默默流淚。
展一鵬看她的樣子,憐惜地說:“要我說,一咬牙,離開了事,眼不見為淨!”
穀雨未搖搖頭,她想這麼做,但鹿鳴是說到做到的人,她當真不管正谷了嗎?
展一鵬卻以為她是對他的話搖頭,依舊溫言勸,“你是捨不得那些家產?”
穀雨未皺了下眉,用力一搖頭,“不是,這件事我會權衡,不要再說了。”
展一鵬又嘆了一聲,“當年徐老師在時,老說要我多開導開導你。一直到她去世前,她還和我說了這話。我什麼責任也沒能盡到。”
穀雨未難過起來,“一鵬,你別這麼說。”
展一鵬原想和她好好談談,看她的樣子,卻只是說:“你睡一會兒吧,看你的眼睛都凹下去了。”
穀雨未不想費精力應付他,便順勢說:“好。”
她合上了眼,藥裡有鎮靜的成分,她想了一會兒,暈暈乎乎地就睡了過去。
真累。
這場病是火攻出來的,來得猛,去得慢,穀雨未天天咳嗽,連話都說不出來。倒是引開了她的精力,少去關注正谷。展一鵬忙前忙後,天天帶她去打點滴,再就是回來給她做飯,穀雨未就是蔫蔫地歪在床上,等著飯送到床頭。一時,家裡竟有些溫暖的氣息。
這天,從醫院回來,展一鵬就鑽進了廚房。穀雨未倚在床上看小說,就聽廚房有叮叮噹噹的聲音,她也沒在意。誰知,晚飯過後,展一鵬居然捧出一碗核桃酪來。
展一鵬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做,不大好。不像你做的那麼、那麼透明。”
穀雨未卻捧著核桃酪說不出話來。
展一鵬搓著手,“我平日給你打下手,偷著學了這麼幾招。剛才自己沒敢嘗,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穀雨未看著他,淚都要湧出來了。在這個時候,這一碗核桃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