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回來,震得我兩手發麻:“這石頭還真硬,都冒火星子裡,還打不破”
四大爺笑了笑,從我手裡接過錘子:“掄錘也要有技巧的,看你這姿勢就不像是會幹活的人”。四大爺脫了軍大衣,兩腿叉開左腿稍微前伸,兩手握緊錘柄,對準石頭的邊緣,猛力砸去。
電石火光間,鵝蛋大一塊石頭被砸了下來,掉落到了雪地上。因為用力過猛,四大爺往前一個趔趄,幸虧錘子落地給予了一個支撐,否則就是趴在雪地上了。
我撿起這塊石頭看了看,它內部的紋理相當緻密,像石頭又像金屬,一種土黃色。我擦了擦上面的泥巴和雪塊,揣進了我的口袋。
隕石作為天外來客,含著地球上不曾有的元素,它能夠引起附近磁場異常也是很有可能的。火衚衕、家運衰落,這是否都與這塊隕石有關呢?我在琢磨著這個問題。
怎樣才能簡單測量這裡的磁場是否有異常呢,我心裡琢磨著。
突然,我有了一個主意,我飛奔回家,從我車上拆下了作為裝飾的指北針。
我拿著指北針跳下溝,走到這塊石頭邊。剛準備往石頭上放,突然感覺指標劇烈晃動了一下。我心中一陣興奮,再仔細一看,指標安安靜靜地,沒有絲毫變化。
看到靜靜的指標,我心裡又一陣失望:是不是我科幻電影看過了,難道剛才看花眼了?
我把指北針順手放在了石頭上,又跟四大爺聊了起來,不知不覺,天漸漸黑了下來。
“誰找我,誰找我,讓我看看誰找我,怎麼是你怎麼是你怎麼會是你,我不接我不接我就不接你電話,我就不接電話不接電話不接你電話”一陣非主流的手機鈴聲從我另一側的口袋裡傳了出來。
“咦,你這是什麼鈴聲”四大爺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手機鈴聲不是這個啊,怎麼突然成這麼一個鈴聲了”我有些尷尬,摸出手機一看,是同村的大偉給我打來的。
“原野,今晚上來俺家喝酒啊,一年撈不著見一回,今天怎麼也得多喝幾瓶”。
我掛了電話,對四大爺說:“大爺,天黑了,人家叫我去喝酒呢,我先回去了啊,有空再找你耍”
四大爺有些不捨地點點頭:“嗯,你們年輕人在一塊有話說,人家都叫你了,快去吧”
我轉身要走,突然想起石頭上還有我的指北針,就回身去拿,結果拿到手的時候,我開始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指北針的指標順時針旋轉了大約45度!指標北方竟然指向了東方!
我越來越意識到,這條溝、這塊石頭一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這時由不得我多想,口袋裡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是大偉催我趕快過去的簡訊。
我告別四大爺,向大偉家走去。
菜很豐盛,但吊不起我的胃口;酒很廉價,卻勾引著我的味蕾。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跟大偉在一起喝酒,是永遠不嫌酒多的。
我倆同齡,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相似的家庭情況使得我倆友情更加貼近:我有一個殘疾的姐姐,他有一個殘疾的弟弟。
談生活、談家庭、憶童年……酒至半酣,聊到了童年的小夥伴們,我突然想起了南村的幸福,就問大偉:“幸福死了?”
“是啊,叫車撞死了”大偉說。
“好好的,說沒就沒了,唉”我感到一陣憂傷,“怎麼出的車禍啊,在哪裡撞死的?”
“在濰坊,他在那裡打工,聽著說是回家的時候跟他娘吵了一架,賭氣走的,結果到了濰坊就出事了”大偉的表情有些糾結,“怪的是,他不是跟他娘打仗嘛,臨走的時候跟他娘說了一句‘我再也不回來了’
,結果真回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