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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盧停下腳步,“怎麼了?”
顧源單手插兜,聲音遲疑,“沒什麼,我聽沈良庭說你不願意手術?”
“是。”
“為什麼?”
“風險太大。”
“不想找回記憶嗎?”顧源問。
“不用急。”
顧源噢了聲,又說,“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太太已經把東西還給沈良庭了,你不要再怪她了。”
奧盧喉結滾了滾,故作不解,“什麼東西?”
顧源的試探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蹙起眉,“沈良庭到底跟你說了多少?你真的一點都沒想起來嗎?”
奧盧聳了下肩,垂著的手上,拇指卻習慣性地摩擦著無名指的指根位置。
傅聞璟自父親死後就一直帶著父親留下的戒指,落海後戒指找不到了,習慣仍沒法改變。
顧源發現這個細節,眼皮一抖。他不確定習慣的殘留是否跟記憶有關,卻有種莫名的直覺,“聞璟,其實逃避不是辦法。你以前把自己逼得太緊了,突然間覺得累了,想休息一下沒有問題。但過去發生的事始終是真實存在的,你不可能抹殺掉過去的自己,重新開始。即使你願意,你覺得對不起的人、你在乎的人他們在等的明明是過去的你,你要讓他們失望嗎?”
顧源站得筆直,隔著半條走廊的距離,對奧盧說,“休息夠了就回來吧。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利星鬧得一團糟。”
傅聞璟不在,利星兩派勢力互相傾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可誰也沒有本領徹底勝利,各種政策朝令夕改,或淪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的確是一團糟。
奧盧仍舊沒說話,只是微微抬起下頜,目光沉重地望著醫院走廊前方,然後抬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