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要把事情做到萬全,叫他看到我們的誠意,我們四個人的事,才都有希望。”
薛蟠的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好一會,才艱澀地道:“容我…想一想。”
寶釵淡淡道:“張靖已經懷胎三月,你們又是說好這幾天就告訴林姑父的,哥哥最好快些想清楚。”
薛蟠急得幾乎把頭都撓破了,抓下一綹頭髮,扔在地上,又在原地團團轉了兩圈,方一拍大腿站定道:“我答應你們。”
黛玉挑眉道:“你不問姨媽和張靖的意思了?”
薛蟠頓足道:“我乃是一家之長,我答應了,就是她們答應了!你們想要什麼,字據?還是又要叫我做什麼?”
寶釵笑道:“這件事上,只要勞煩哥哥寫個字據,按個手印就是了,不過不要寫明過繼給我們,只說念著師徒之情,要過給林姑父,由黛玉和我共同撫養——哥哥一定要寫明由我二人撫養,不若是不然,這字據就做不得準了。”
薛蟠既下了決心,便依言飛快寫下字據,墨跡未乾,就遞給寶釵,寶釵遞給黛玉,看著她小心收了,才道:“該談的事已經談完了,我們回去罷。”
薛蟠又是一怔,道:“回去?”
寶釵橫他一眼,道:“不回去,怎麼和媽說那件事?再說天都快黑了,你難道要叫我和黛玉住在這裡麼?”
薛蟠訕笑道:“我說錯了話,妹妹別急。”一行引她們出去,出門時候見那柳湘蓮也跟在旁邊,寶釵道:“我們兩個女兒家,同外頭聯絡不大方便,因此託了這位柳大哥幫忙,到了家裡,勞煩哥哥替他也安排個下處。”
薛蟠應下,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阿靖懷胎三月了?”
寶釵與黛玉兩個對望一眼,彼此捂著嘴一笑,寶釵道:“哥哥不知道麼?大凡懷胎,不到三月,哪個敢四處去說?”
薛蟠道:“是我不懂了。”剛要走,又頓住,道:“你們才入京,怎麼就在張郎中那裡打點好了?”
寶釵道:“哪有那許多怎麼怎麼的?天都要黑了,哥哥快走罷!”
薛蟠見她不肯說,也只得一步一步,心事重重地隨她們出去而已。
賈璉一回府,大房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連夏金桂也將心腹丫鬟全都打發出來,挨個在門口迎接,賈璉便匆匆換了大衣裳,卻並不先去拜祭賈赦,一徑直往二房而去。
賈政知道賈璉回來,想他多半是要來自己這邊的,早早地便坐在書房等著,又恐露了痕跡,萬一賈璉心有嫌隙,不肯就來,又損了自己的面子,當下喚來賈蘭,面上是考問孫子功課,其實心中卻巴巴地望著侄子過來。好在賈璉並未辜負他的期望,那門上還不及通報,他已經直入書房,見了賈政,當頭便拜道:“叔叔,侄兒知道錯了。”
賈政沒料到有這一出,怔了怔,才捋須問道:“好好的,怎麼又認起錯來?”莫不是又闖了什麼禍事,叫他來善後來了?
賈璉待賈赦歿了,才想起他父親的好處,見到叔叔,也比往日親近,一個頭磕到底,含淚道:“叔叔從前數次訓導侄兒,勒令侄兒上進,那時侄兒不聽,如今父親他老人家仙去了,侄兒連個追贈都沒法替他掙到。侄兒…心裡難過。”說到後面,觸動愁腸,便膝行過去,抱住賈政的腿道:“叔叔,侄兒如今悔改了,想要跟著叔叔讀書,不求如何聞達,只望著能夠修身自守,求叔叔應允。”
賈政再不想能從賈璉口裡聽得“讀書”二字,他是方正之人,倒也不疑有他,捋須道:“也好,那等出殯以後,你就和蘭兒一樣,每日到這裡來就是了。”
賈璉又道:“侄兒恐怕住在自己那裡,不能專心,求叔叔准許侄兒也住在這裡,且侄兒住在這裡,料理喪事和守孝也都方便。”
賈政見他倒像是真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