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爆發出鬨笑聲。
“嚴肅點!嚴肅點!明天大家都要拿工具開打,鐵棍榔頭都可以,下手架勢要大,動作幅度看起來要真實,但是打在身上要輕,不要把人真打殘了。還有,大家叫大聲一點,那個石頭,明天你在旁邊只管敲鑼打盤子製造聲音就行……”米良開始分配任務,又轉過頭對丁原道,“再多準備幾根斷胳膊斷腿,還有假血分量不夠,明天我們要把場面搞得更慘烈點,準備死三四十個人。”
丁原連忙應下,大多數人對印昊還是有感情的,都願意出工出力,至於那極少數不在乎印昊死活的,昨天都被打趴下了。打架有真有假,巡邏兵飛得又高,反正也看不清楚。
等到大堂的人散去,路伍一邊纏著手臂上的小傷口,“米良,你以前是唱戲的嗎?”
“唱戲是個技術活,你看我會嗎?”米良回道。
“我也覺得你不會。”路伍搖頭道,“不過你想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製造血腥混亂的場面,但又不至於真傷到自己人,路伍也不得不承認這比真實的混亂成本更小,效果更好。
米良臉色卻暗了下來,望著碉樓的方向,眼中蒙上一層水霧,“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下去。”
路伍拍了一下她的肩,“老大身體強悍,昨天下過雨,今天也不算太熱,他可以撐下去。”
米良從懷中摸出一根木簪,緊緊地握著,手指摩挲著上面的雕刻好梅花,喃喃道:“他一定要回來。”
第三天,巡邏兵再報:今日無人上工,監獄一片混亂,屍體大約三十四具。
定總管一副憂國憂民的愁容,“獄長,這樣不行啊,他們幾天不上工沒關係,但是現在已經死了一百多人,而且他們還不消停,打個沒完沒了,再這樣下去,只會死更多的人。”
“一幫暴徒自相殘殺,死了也是活該!”墨矩站得筆直。
“死了是活該,可是誰來找紫晶?”定總管反問。
墨矩道:“很快就會有新的囚徒來補充,你應該知道,最近藐視王威意圖造反的人很多,左將軍前些日子又抓了一幫暴徒回來,不就死了一百多個人嗎?我們掌握了他們的糧草,他們能打多久?過幾天就消停了。”
“墨統領,你沒在死亡谷裡面呆過,你是不知道谷內具體情況。谷內危險橫生,在裡面活著的人都是大浪淘沙過後,留下來的人。在尋找紫晶方面,十個新手抵不上一個熟手,放進去的新人一個月內會死掉一半以上。這幾天死掉的一百多人,起碼要放進去一千個人才能彌補損失。”定總管看著獄長,“獄長,您在炎荒呆了多年,這個情況您比我更清楚。”
“說得是。”獄長贊同,又皺了皺眉,“那你覺得該如何?”
“監獄裡的人全都是暴徒,我們管理起來本就困難,既然有人願意當工具,我們為何要放著這個工具不用?”定總管那張堆著橫肉的臉此時笑得無比柔和。
“你是讓我把印昊放回去?”獄長目光遊移,似乎不大願意。
“不可。”墨矩極力反對,“我們已經把他掛在了碉樓上,又把他放回去,這簡直就是滅我們自己的威風?再說,印昊在裡面當了六年的領頭人,已經有了很深的根基,越是有威信越不能留他,號召力太強對我們是一個威脅。我們就該趁著這個機會殺了印昊,監獄是時候換個獄霸,棋盤也該重新換過,這個過程雖然有損失,但是從長遠來看,肯定對我們更有利。”
獄長同意墨矩的看法,卻聽定總管道:“那這個過程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墨統領,我們剛撤出監獄的時候你還沒來,你也沒見過那時候的混亂局面。我們一個月連一百兩紫晶都收不到,整整兩年的時間,我們捱了上頭多少罵!現在又回到了那個時候的局面,這種混亂不是一兩個月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