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舞弄著手裡的開妝鐵鏡,像是炫耀道:“話說從你哥這裡入手果然簡單很多,我稍稍投懷入抱,他竟真的信了,而你,無論離身多久,總有一天會來找你這唯一的親人的,你說呢?好在我沒等多久。”
李虛毅道:“你們狠卑鄙,那好,決戰地點你們選。”
王妙非道:“這才對,以我們四人之力來對付你一個,絕對的綽綽有餘,不過,公子辰的地盤,我不得不讓你和李巖死得更隱蔽一點。”
“更隱蔽?”李虛毅還沒弄明白,王妙非卻早就將盧靜所睡的床板掀開,顯然,這底下將會是一個秘密通道,又或者是空間廣闊的地方。
盧靜不由分說就將李巖推扔了進去,李虛毅料想著縱使在黑夜中應戰也是無礙,又怕李巖再受傷,拖影遁的身法用出,就像是一隻燕子從巢中貼飛出來剪取行人眸光,他也同跳了進去。
王妙非的陽春飄絮手趁勢連出,就像是黃梅子時雨,彎彎的柳枝,垂梳著暮城裡的江波,越飄越顯壓抑,拍在李虛毅身上就像是唐明皇醉呼的羯鼓,妙招聲聲,似是在為後者祭奠似的。
又啪嗒一聲,隨著機括按鈕被按下,這轉承起合都極為利索的床板,很快就掩蓋住,卻聽駱雨質疑道:“我們不一起進去麼?”
楊娉婷道:“你還真想和這種瘋子決戰啊,反正他被投放到暗流湧動的河槽水中,落丈極高,是個非死不可的地方,我們又何必動手。”
王妙非道:“其實也多虧了李巖昏厥過去,不然任誰被扔進去都會尖叫出聲,不過,也無所謂了,底下本就暗極,水中尖石頗多,上不著天,下不臨地,確實可以為我們節省氣力。”
駱雨道:“河槽水?是指地底深處的一些回壑冷泉麼?”
盧靜道:“是啊,聽說朝廷現在要將這些河槽合併鑿寬,從而連線江、淮兩地,解決糧食運輸和布匹交易,憑著這初始修建的簡陋河道,可以直走到河北地帶,到時候,南北通船亦是可行。”
盧靜道:“倒是我們該如何交差呢?”
王妙非道:“如實敘說就行了,徐城主現在氣惱兩難,我們也只能如此了。”話語墜落得不能再分明,可她自己反而腰身一軟,噴出了一口血,人也隨之躬彎著。
駱雨慌道:“團長,你受傷了?”
王妙非道:“不礙事的,之前解決錢恨費和無由女時,多耗費了一些元力,導致剛才飛身援助時,反而元力供應不及,哎,也因此,我才不敢與李虛毅硬拼啊。”
駱雨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你那邊不是有康天幫忙麼?盧師姐,還不乖乖與你的康大哥重逢?”
王妙非道:“康天本來是要讓楊娉婷去請的,沒想到沒成,害我以一對二不說,就中那個錢恨費的一身武功當真非同尋常,可能與駱雨差不多吧。”
盧靜還是頗覺可惜道:“其實我覺得不該這麼便宜李虛毅的,我們應該採用對應絕學形成那個特殊陣法,絕對可以割了他的人頭的。”
王妙非道:“還是不多說了,再遲一會兒,慕容延釗等人就要來這裡了,王承的天生骨相,該是吸引了多少人啊。”
人影就像是斜立著的紙杯子,稍被風吹就挪移了方位,王妙非等一行四人在閨房裡又多說了些題外話,與閒庭外的芳草一同隱在了年氛漸弄的短聚。
卻說李虛毅在接住李巖之後,剛要以蹲身的姿勢落地,很快就發現肩頭的風聲落墜不停,顯然是被算計了,怎麼辦?
重瞳赤眸對於暗黑環境有輕度的視察效果,其他諸如繩索類的東西,他可算是一件都沒帶,是誰這麼缺德,在這破床底下按了這樣一個深坑。
其實,這層道理極為簡單,那就是王審琦向來精明,凡事都留一手,時刻提防著被人算計,乾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