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高空缺氧，貨櫃裡沒有保溫措施，溫度幾近零度。

林辭不得不時刻戴著梁晉為他準備的迷你型呼吸製氧機，套了兩件防寒服縮排加厚的保溫睡袋。

哨兵則不需要這些東西——強大的自體調節修復能力，使得他們甚至可以不藉助任何防護裝備，在外太空中存活310天。

格雷只穿了一件普通的作戰服外套。他站在林辭的身前，警惕地防範著每一次遇到氣流後的顛簸。堆積如山的餅乾、罐頭若是跌落，會傷人。

格雷。

林辭的聲音忽然在哨兵腦中響起：你吞噬克……他精神力後，是什麼樣的感覺？

貨櫃內噪聲巨大，震耳欲聾，面對面的對話方式根本無法使用。

鐵皮縫隙中透出的薄薄光片迷濛地勾勒著嚮導清雋的眉目。

格雷看不清他的神色，同樣使用了資訊傳遞，回答道：飽腹感。

林辭看了看哨兵，垂下頭，重新將臉埋進了睡袋。

沒錯，就像格雷所說的那樣，吞噬他人的精神力後會出現飽腹感。

在梁晉的幫助下逃離基地時，兩人曾簡短地交換過資訊。

林辭得知了有關克里斯和138號文件的事情，同樣，他也告知了哨兵，自己被注射蘭提後藉助怪物——現在應該稱它精神體，吞噬了瑪德琳和索菲亞的精神力的事。

在精神體將那兩個強悍地精神力撕碎、啃噬殆盡後，林辭也出現了一種類似吃飽喝足後身心舒暢的感覺。

但那是人類的精神力啊！那是兩個活生生的人！

就像是吃了自己的同類……林辭藏在睡袋中的手，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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