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乾脆用拎的,把她拎出房間。
真是個囉囉唆唆想太多的小女人,才二十幾歲卻搞得跟八十幾歲一樣暮氣沉沉,他的祖母去年整八十,還特愛穿著大紅緊身旗袍去跳爵士舞呢。
洛斯不由分說,將她拎進法國餐廳,坐入經理特意為他們安排的最好座位裡。
每一張淡金色緞面餐桌上,都有著一小瓶鈴蘭,還有一盞溫馨浪漫的淺紫色蠟燭。
他們的餐桌上還特別放了一隻盛裝著冰塊的銀盆,裡頭斜插著一瓶上好香檳。
真像透了差殷的情人晚餐。
只可惜她沒有那麼好的福氣,有他這樣的情人。
對此良辰美景,小謝決意不讓內心悵然的失落感影響眼前美好的時光。
她提振起精神,高高興興地道:“好美喔,我從來沒有來過氣氛這麼好的地方吃皈。”
“我們昨天在臺北吃的也不錯。”他提醒她。
“那不一樣,那是白天,而且我穿著三九九的休閒服和一九九的涼鞋,心裡還一邊惦記水餃皮跟豬肉餡。”
結果搞了半天,水餃還是沒包成。
洛斯被她逗笑了,“那麼下次咱們換個方法玩玩看,你我都盛裝打扮,再共同吃一頓燭光晚餐,如何?”
她心猛地一跳,紅著臉道:“我個人是不介意啦。”
說謊!她明明哈得要死。
“就這麼說定。”
可是下次是幾時呢?小謝禁不住有一絲惘然。
他們點了餐廳招牌的情人套餐,還有全套美味的點心與情人巧克力小蛋糕,香草舒芙裡。
小謝吃得肚皮朝天,癱在椅子裡喘氣。
“天啊,我太飽了。”覺得好象接下來一整個月都不用再吃了。
洛斯啜飲著沁涼的香檳,微微一笑,“沒想到你真的把全部的東西都吃光了,厲害、厲害。”
“浪費食物最不應該。”她一臉認真地說:“我爸爸說,如果飯粒沒有吃乾淨,以後是會嫁給麻臉老公的。”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慶幸道:“幸好你吃得很乾淨,連半點渣都沒剩下。”
“了不起吧?”她不禁有一絲得意洋洋。
洛斯強忍著笑,“對對,了不起。”
她突然又擔心了起來,“可是聽說上流社會的淑女,是不會把所有盤於裡的食物都吃掉的。”
“我一向認為那是很不合理的作法。”他嗤之以鼻,“留下一半的食物在盤裡,表示胃口小得跟只鳥一樣,就是高貴有教養的表現嗎?”
她又驚又喜,覺得自己的信心指數又增高了。
“你真的很好、很好。”可是應該大部分的男人都不這麼覺得吧,由此可知男同志真的是比較體恤女人。
唉!
“你又皺眉頭了。”他不愛看她秀眉打成結,不悅地伸出手指輕輕撫平。
小謝有一絲迷惘地看著他,“洛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一天會換工作?”
“為什麼這麼問?”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工作太……”她嚥了咽口水,語氣艱澀困難地道:“累了嗎?我覺得你懂得很多,看起來又很有才華能力的樣子,你為什麼不願意跳脫這一切,重新開始呢?”
他不解地盯著她,“重新開始?”
“對啊,不要再揹負那麼沉重的『家族企業』壓力,做你自己就好了。”她雙眸熾熱的看著他。
他沉吟了一會兒,隨即微微笑了,“但是我喜歡這份壓力,雖然有的時候仍不免想要逃脫,稍稍喘口氣,但是我知道我最終還是無法捨棄它……你知道的,有太多人需要我繼續維持這龐大的事業體系,我不能放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