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傢伙當著學官的面撒謊都撒得那麼順溜,以後可絕對不能信他的鬼話!
兩人各自歸位,江從魚朝周圍的人擠擠眼,表示自己已經打了頭陣。
其他人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當即按照計劃輪流溜出去外齋“探課”。
因著每次只出去一兩個人,又都是溜達小半個時辰就歸來,學官竟也沒有發現他們在作妖。
一群人有驚無險地鬧騰到傍晚,又由江從魚帶領著聚到一塊,開始匯總各自的蹭聽體驗。
他們每個人都出去了兩三趟,齊心協力把今天在講課的夫子都摸了個底。
江從魚還從不少老生那兒打聽來各個夫子的情況,只覺哪個都挺好,哪個都有各自的長處。
想來當今陛下對國子監是真的很重視,希望能把他們培養成對朝廷真正有用的人!
只是這麼多好老師,他們到時候到底該報考誰好?
江從魚見眾人都難以抉擇,朗笑著提議:“分齋以後我們多出來聚聚,每旬一起分享各自從夫子那裡學到的東西,豈不是等於所有夫子都教過我們?”
江從魚還與他們說起自己家那麼大一宅子只自己在住,往後一到休沐日大可到他家聚會去。
眾人聽後俱都歡喜應下,表示自己絕不會拖大夥後腿。
一群人說得眉飛色舞,誰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竹林中藏著兩道身影。
那兩道身影聽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其中一人是國子祭酒沈鶴溪,而另一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早上撞見江從魚在外偷聽的國子直講。
此人姓周,是沈鶴溪的學生。他邁步跟著沈鶴溪往回走,語帶憂慮地說道:“老師,難道就這麼任由他領著那些新生鬧騰?”
都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偏偏這江從魚渾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大字——沒有規矩!
沈鶴溪道:“陛下要的不是隻知埋頭讀書的腐儒。”
若是想要那種循規蹈矩的酸腐讀書人,樓遠鈞就不會直接清退過去那堆學官和監生了。
沈鶴溪抬頭看向皇宮所在的方向,心中藏著無法對旁人言說的憂慮。
他們這位年輕的帝王當真會是一位明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