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非要拉著他拍了張自拍合影——其實逆著夕陽光，兩人又帶著墨鏡，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曲笙想起他那張逆光側影的微信頭像，吐槽他怎麼這麼愛拍大逆光。

晚上蔣志遠還要死皮賴臉待在他的房間，被他以明天要趕飛機為藉口趕了回去。其實兩人都清楚，再來一個晚上，誰也說不準會不會走火。

沒想清楚之前，還是算了吧。

收完行李洗完澡，照例躺在床上刷手機，發現蔣志遠已經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夕陽下的沙灘照。大概是以前兩人沒有互相加過微信，這會兒曲笙才發現兩人間的共同好友還真不少，都是雙方的同事。翻著各種點贊和給蔣總捧場的言論，曲笙內心忍不住地吐槽這一堆狗腿子們。

翻著翻著，看到自己手下的一個叫Vivian　的姑娘在底下發了個賣萌的表情說，哎呀，蔣總去的哪個島度假呀，跟我們曲帥去的那個好像！

曲笙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剛到島上的時候拍過一張沙灘發了自己的朋友圈，那時候還沒有加過蔣志遠。不過角度不同，拍得時候也不一樣，東南亞這邊長得差不多的海島沙灘多了去了，這倒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還好今天他沒有發什麼朋友圈。

還好他們沒有什麼……

還沒有什麼。

看了看房間裡收拾好的行李，他突然意識到明天就要回到現實了。

點開手機裡蔣志遠發給他的那張戴著墨鏡的合影，他愣了半晌，然後默默的，點了刪除。

早上辦理完退房手續，兩人叫了車一起去機場，一路上還是照常互相言語傷害。曲笙刻意沒有去問蔣志遠，到底是巧合的跟他買了同一班飛機回國，還是有意改簽了機票。

到機場準備辦理登機手續時，看曲笙徑自朝經濟艙辦理櫃檯走過去，蔣志遠才愣了一下叫住他：“你買的是經濟艙？”

這回曲笙毫不掩飾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土大戶，你以為誰都像你？”

蔣志遠訕笑一下，有點討好似的問他：“那要不，我幫你升個艙？”看曲笙不說話，又趕緊補充：“這不是旅途寂寞嗎。”

曲笙看看他，把手裡的拉桿箱拽到一邊立定，又伸手幫蔣志遠理了理襯衣領子，微笑著答他：“才5個小時，不長。”

然後突然發力，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在看，扯著領子拽過對方就吻了上去。這個吻來勢洶洶，和他之前的溫柔細膩風格完全不同，蔣志遠回過神來正想進一步回應，曲笙卻順勢鬆開了他。他替蔣志遠又抹平了一下領子上的褶皺，才微微退開半步笑著說：

“各走各的吧，蔣總。”

說完拽過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向經濟艙辦理櫃檯。

蔣志遠呆了一下，又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到有些無辜。

但他懂了曲笙的意思。

等辦理完行李託運走出來，蔣志遠已經不在原地。頭等艙有專門的VIP通道，直到上飛機他們也沒有再照面。

曲笙聽著飛機上的安全提示語時，想起蔣志遠當時愣住的樣子，居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是他刻意改簽了機票想同他一程，自己倒是有些辜負這好意了。

只是既然不合適，這種好意就不必要了。

蔣志遠一個人坐在頭等艙裡看著飛機徐徐上升時，也有那麼一瞬突然就想到後面的艙位去找曲笙。但隨著飛機慢慢飛穩，失重感平衡之後，他的情緒也冷卻了下來。

昨夜他特意改簽了機票，想和曲笙同程回國。現在同程雖是同程，和他原本所想卻全不相同。

有些失落。

曲笙的意思，他也很清楚。

以他們在工作中的牽連，目前這種可有可無的關係，還是點到及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