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是一種類似心靈感應術的東西。他把這叫做釣魚。”
比爾搖搖頭。“我們是在談論一個極其古怪的傢伙嗎?”
這種問題使她吃驚,她笑了。“大男孩兒,你什麼都不明白!不管怎樣,姐妹之家的夥伴們都看到了他的照片,特別是星期六的野餐會,她們會非常小心的。有人會帶去壓縮毒氣的……安娜提醒她們一定要在真正陷入困境時再使用。我覺得這些辦法相當不錯。她還安慰我說,羅西,別害怕,我們都經歷過恐懼的歲月。但是,當那個在長途汽車站救了我一命的人被殺害以後,你感到的豈止是害怕!”
她逐漸提高了嗓門,而且越說越快。他碰碰她的手。“我非常理解你,羅西。”他用安慰的聲音說,“我知道這不僅是害怕的問題。”
“安娜知道她在做什麼,她安排了這一切,她還通知了警察署,說有個醉鬼在周圍轉來轉去地用磚頭砸玻璃。他的妻子出去拿報紙時他還往她身上吐唾沫。但是安娜從來沒有對付過諾曼這種人,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她停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揚起眉毛。衝著他露出了笑容,“不過,她說我絕對沒有必要捲入此事。——
“我真高興她能這麼說。”
科恩大廈已經近在眼前。“你連一句也沒有提到我的頭髮。”她又抬起頭,害羞地掃了他一眼,“你是沒有注意到,還是不喜歡?”。
他笑嘻嘻地觀察了一下她的頭髮。“我的確注意到了,也很喜歡,但是我想的是別的事。我是說,我真的擔心會永遠見不到你了。”。
“真對不起,讓你這麼不安。”想到他在為她擔心,她心裡很快活。當她和諾曼約會時有過一絲一毫這種快樂的感覺嗎?她不記得了。現在一切都已經像一場夢一樣變得模糊不清。
“你是從油畫上那位女郎身上得到的靈感嗎?你就是在買那幅畫的時候遇到了我。”
“也許是吧。”她謹慎地說。他一定感到奇怪,因此才沒有提起她的頭髮。
但是他又一次令她吃驚了。
“大多數女人改變頭髮的顏色時讓人感到,她只是改變了頭髮的顏色。”他說,“大多數男人假裝不知道,但是實際上他們都知道。可是你……給我的印象是,你去我的商店那天頭髮是染過的,而現在才是你的頭髮真正的顏色。別以為這是胡說八道,我說的是真話。通常金髮看起來不怎麼真實。你的頭髮應該像油畫裡那樣辮起來。那樣會使你像斯堪的納維亞公主,性感極了。”
這個字眼觸動了一陣既具魅力又令她驚慌的感覺。我不喜歡性,她想。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性,但是——
羅達和科特從另一個方向朝他們走來。四個人在科恩大廈老式的旋轉門前會齊了。羅達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比爾,帶著明顯的好奇。
“比爾,這兩位是我的同事,”羅西不僅沒有平靜下來,臉頰反而更加灼熱了,“他們是羅達·西蒙斯和科特·漢密爾頓。羅達,科蒂斯,這位是——”剎那間,她一點也想不起來這個對她來說已經十分重要的男人的姓名,大腦裡頓時一片空白。所幸的是她很快又想起來了。“比爾·史丹納。”
“見到你真高興。”科特說完,跟比爾握了一下手。他看了一眼大樓,很明顯,他想盡快把自己的腦袋塞進那副耳機中間。
“羅西的朋友。”羅達說,伸出了自己的手。細細的手鐲在她的手腕上發出微弱而不和諧的撞擊聲。
“認識你們非常榮幸。”比爾說完,又轉向了羅西,“你星期六還打算去嗎?”
她興奮地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我八點半來接你,記住,穿暖和一些。”
“知道了。”羞怯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頓時覺得乳房發脹,手指也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