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內是他僅有的幾萬兵力,戎馬生涯四十年,臨到這一刻他心中有累,卻依然覺得熱血沸騰,也許他天生就該在沙場。不過此時,他手中多了一份牽掛。
“你答應我的話可要記住。”將金筱瞳扶上馬,他低聲再三的囑咐道。
“嗯。”金筱瞳同時也握緊他的手,她何嘗不知,這一仗的勝負關係重大。
她已經將薰兒託付於赫連卿,她此生唯一所剩下的,便是履行當初的誓言,伴隨安宗柏終生,不再分離。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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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口高高聳立的黑色城牆,鎮南王的旗幟飄揚,安宗柏挺身站在那裡望著遠方,靜靜等候那一刻。
姬雲裳不知幾時上來,白衣黑髮的人眉目如畫緩步走來,他沉默安靜,卻隱隱透著三分令人寒顫的邪冷。
“鎮南王爺不接受太子殿下的兵馬,是害怕外面的人混入關中,對王爺的兵馬造成一定的損失。”他直言不諱的說出來,接著對金筱瞳微微點頭。
安宗柏不動聲色的將金筱瞳攔在身後,沉聲道,“姬雲裳,我是西楚的鎮南王,效忠的是西楚的皇上,太子殿下的好意,安宗柏心領,不過我征戰四十年,就打仗而言,在我看來,從沒有害怕二字。”
“鎮南王英勇,不過被自己的女婿逼到這一步,恐怕心中還是不好受的。”他抬眼一掃,卻是看著他護在身後的金筱瞳。“鎮南王妃,我聽阿薰時常說起你,今天才得一見。”
金筱瞳笑道,“可我並沒有聽阿薰提起你半句。”她只覺得姬雲裳彷彿是在哪裡見過,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
他好脾氣的笑了笑,一點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
反而是安宗柏此時下了逐客令,“即將有戰事發生,你是太子派遣的使者,這裡危險不便留客,還是請儘快離開這裡。”他示意隨行的侍從送姬雲裳下城樓。
同時侍從前來報,“元帥,慶王的騎兵已經離猛虎關不遠。”
聽完安宗柏轉身眺望,姬雲裳依舊順從的接受,安宗柏並沒有注意,在姬雲裳從金筱瞳身邊經過那一刻,金筱瞳臉色微變,突然緊緊握住他的手,他當下只以為她是在擔心,沒有察覺一絲異常的不對。
“沒事的筱瞳。”他安慰道。
“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他見金筱瞳臉色不對,再見侍從已經送姬雲裳出猛虎關,安宗柏才點頭道,“小心身體。”隨後命人護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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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臨城下,赫連卿卻沒有主動攻擊,同時他瞧見一側單人匹馬的年輕男子也不顧一切的衝向這裡。
那人尚且未有靠近,城樓上安宗柏卻突然出手,羽箭穿梭嘶鳴,硬生生紮在那男子飛馳的馬前,疾馳的馬蹄騰起被安宗柏這一下逼的不得不停下。
陽光碟機散薄霧,灑落在來人臉頰,逆著光看不清城牆上安宗柏的面容,而安宗柏卻皺了眉頭,用力握住弓箭,指節捏的咯咯作響。
那人卻不顧阻攔的再次想要靠近城門,安宗柏真的再一次將羽箭搭弓。
一側赫連卿卻看的分明,頓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拉緊韁繩側轉馬身奔向那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
“寶寶,你過來!”他極少動怒,如今又怒又氣更是心疼,對來人動不得一下,暗自壓住只得輕輕的說道。
他知道老七不一定能看住,可想不到她這麼快衝到這裡來。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吩咐!”對方几乎不願多看他一眼,又急又氣只盯著城樓上的安宗柏。
他不讓她過去,一步不準靠近,她不分晝夜的趕來,卻不能見他們一面!
“別再胡鬧了!”赫連卿說著朝著她伸手過來,她個性倔強,他疼惜她,可她卻一次次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