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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樂聲起,鐘鼓齊鳴,滿朝文武分別站在兩側。
赫連卿一步步走進金鑾殿,踏過他兒時就熟悉的幾層白玉臺階,轉身立在那金龍寶座前。
他目光深遠,凝視遠處。
直到遠方飄來一抹嫣紅,紅似朝霞明媚,長裙逶迤曳地,如墨的發挽起端莊的髮髻,金步搖隨著她身形走動,搖曳生姿,更襯托那雙眸子亦如初見時那般濃麗婉轉,紅色的面紗遮住眼下的容顏。
他記得,一年前,金鑾殿上的女子,也是這般妝容,在眾人注視下走向他。鑊
那般自信張揚的笑著,有那麼一刻,迷亂了他的眼眸。
“臣妾叩見皇上。”她婷婷而立於赫連卿面前,上前淺淺福了福身子。
赫連卿扶住她,眸色暗沉的厲害,她並沒有穿他送去的皇后朝服,而是一年前嫁給他時的喜服。
她站直身子抬起頭仰望赫連卿,嫣然一笑間,面紗翩然垂落在地,近在咫尺的距離,赫連卿再是能控制自己,也禁不住身子無可自抑的重重一怔,僵硬在那裡。
怎樣的一張容顏?
赫連卿想起一句: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
這張臉陌生卻也熟悉,若是她穿的是男裝……
他笑了笑,突然的冷了眉眼高聲命令,“都給朕退下!”
一時間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卻動作迅速的退出金鑾殿外。
赫連卿的聲音輕柔的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他甚至還能笑起來,“你到底是誰?金痕波、安紫薰還是我的寶寶?”
安紫薰面對著他,明黃色衣衫,繡著騰起的五爪金龍,他很少將髮束起簪住,他笑起來還是那般孩子氣,淺淺的梨渦……
不過他不再是一年前的慶王赫連卿,那般冷漠狂傲的男子,如今的他是西楚皇帝,穩重深沉。
“四年前我是金痕波,一年前我是安紫薰,曾經……我是你口中的寶寶,”她慢慢的回答。
“好,很好!”赫連卿連連說著這幾個字,雙手指節被捏的泛白,他唇角弧度被拉扯的上揚,妖冶的瞳眸卻停留在她面容,有控制不住的光影紛亂掙扎。
震驚、迷亂、沉痛、甚至帶著惶恐……複雜難辨。
突然的,他從惶恐中驟然驚醒,伸手鉗制她雙肩,眸中甚至閃過一絲絕望。
他有多用力,甚至捏痛了她,卻連一字都說不出,安紫薰甚至能感覺到他手發抖的厲害。
“八歲那年,我爹爹為我定下一門婚事。我並不願意,爹爹說我未來的夫婿並非庸才。十七歲時,我出海遇見了一個人,我將他放在心中卻深深藏起來;三年後我雙十年華如約嫁來西楚,我的夫婿將我拒之門外抗旨不婚,大婚當天,他同時妻妾入府;一年之後,他再問我,我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其實,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記得他說過,我一定是個美麗的姑娘,心底善良,他雖然看不到,可他卻將我的模樣烙印在心中,不會忘卻!”
安紫薰深深的吸氣,儘量將話說的完整。
他手指發抖的厲害,幾乎快要握不住她的肩頭。
“我曾經想著若是能相見,一定要問他一句,當時的他是否真的將我的模樣烙印在心底,不會忘卻?!”
赫連卿頹然的鬆開手,死死的盯著她,彷彿天地中只剩下一片寒冷。
------我們是夫妻,我不會害你!
------赫連卿,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你這個混蛋,我就不該救你!
------你這般對我,你沒有良心!
“關於我的一切就這樣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