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之淡淡笑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他不理解啊!周玉秋啊,你在窯子裡怎麼就不學點像樣的東西呢!我看你們家那位媽媽也是蠢貨。怪不得不紅,要是真的有手段,就會告訴你,男人最恨別人算計他。你以為打著愛的名義就可以?”
“好了悠悠,你一個孩子,不要再說了。”沈父終於開口,他面上看不出個所以然,只道:“我已經找了大夫,馬上就到,到時候他們有沒有做過什麼,言之有沒有被人下藥,一清二楚。”
他十分平靜:“我沈蘊在北平雖然算不得什麼名人,但是也不會被一個小姑娘算計了。我的兒子是不成體統,但是如若他被人算計,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周玉秋捏了捏拳頭,她有些慌亂,不過還是強撐著,她看向了二姨太,見她快速的別過臉,隨即低頭。
“悠之,你扶著你三嫂回房,也勸勸她。”沈父看悠之義憤填膺的樣子,道:“回去吧。”
悠之想了一下,點頭,與三太太言道:“三嫂,我扶你上樓。”輕輕的笑了一下,她天真中又帶了許多的嘲諷,“三嫂不用太擔心的,我倒是不相信我三哥對著這麼醜的一張臉也能下得去手。如果她下了藥,呵呵,睡沒睡還兩說呢!再說睡了又怎麼樣呢,您也不必太過因此難過,殺掉不就好了嗎?”
三太太呆滯的看向悠之,悠之輕聲細語的:“這年頭殺一個人比殺一個狗還容易。我這人不會隨意的欺負人,但是如果別人都找上門欺負我,我也不會客氣。三嫂也是一樣呢,您呀,平日裡看著咋咋呼呼的,好像很不客氣。實際真遇到事兒咋就這麼溫順呢!哭哭啼啼的謾罵可沒勁兒。處理掉不就好了?”
大家誰都沒有想到沈悠之會說出這樣的話,若是涵之說出,大家誰也不覺得奇怪,可是這個話偏是悠之說的,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子。
周玉秋沒有比沈涵之冷冰冰的質問打擊到,但是卻因為沈悠之這輕描淡寫的話心驚。不知為何,她竟是覺得怕了,只是這個時候,總歸騎虎難下,她咬唇,昂著頭,“言之。”
此時悠之拉著三太太已經走到樓梯,聽到周玉秋的喚聲,回頭:“三哥,你想,今日她能給你下藥睡你。他日就能下藥毒死你。”
將三太太扶到了自己的房間,悠之將三太太拉在床邊坐下,自己則是蹲在三太太面前,“三嫂不要難過,也不要怕,這次的事兒雖然是周玉秋算計了三哥,但是我知道,您也是怨恨三哥的,怨恨他這樣輕信別個女子。”
三太太掉眼淚說不出反駁的話。
悠之繼續言道:“只是換一個角度想,三哥也是單純善良的,如果不是單純,怎麼會被周玉秋這樣的風塵女子騙了呢!您說對吧?這樣一想,又覺得其實三哥人還是不錯的,雖然有些嘴賤,有些不分輕重輕信他人,但是骨子裡,他骨子裡從來都沒有想過如何背叛三嫂,三嫂又知道我們為什麼都堅定的站在三嫂身邊嗎?那是因為我們知道三哥是很喜歡三嫂的。三哥小時候被寵壞了,有些不懂事兒,也不善於表達,但是在我們姐妹面前,從來都沒有說過三嫂一丁點不好,三哥只是不善於表達,其實十分的喜歡三嫂。”
三太太終於不再掉眼淚,她呆呆的看著悠之,覺得自己都有點懵。
“三哥在我們面前,從不曾說過三嫂一絲不好,但凡我們多說一句,都要打人的。”悠之拉著三太太的手:“他時常說,你們三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只看她生氣就覺得有趣。你看,這哪裡是真的要與你生氣,分明就是不擅長表達感情的小男生才會做的啊。”
三太太平靜下來,因著她的話紅了幾分臉,“他在你們姐妹面前胡說什麼,當真是個不懂事兒的。”
悠之輕輕笑“這次之後,三哥一定會吸取教訓,離那些壞女人遠一些的。三嫂,你原諒三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