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胭脂,胭脂的眼裡什麼都看不到,依舊是那樣平靜,也不知她是深不可測還是傻大膽?趙夫人心裡嘀咕一句。順便瞧眼吳氏,見吳氏面上有嘆息,趙夫人也忍不住嘆息,以後的日子,就沒有這樣平靜了。
“娘子,您說,夫人會不會在您坐的馬車上動手腳?”紅玉上了車後就忐忑不安地問。胭脂搖頭:“不會的。”
符夫人這種心思能轉個九曲十八彎的人,這個時候是不會在馬車上動手腳的,畢竟這樣一來,那就永遠都說不清楚了。胭脂嘆一聲,這種日子,真不喜歡。寧願過當年在家種田的日子,也不願過人人羨慕,其實一點也不舒服的日子啊。
紅玉哦了一聲,既然胭脂說不會,那就不會。車隊緩緩駛離寺廟,回去的路上沒有人再掀開車簾去賞景。
趙家三位小娘子擠在一輛馬車裡,趙二娘子等了許久才問:“三妹妹,你說,娟兒會不會?”趙三娘子也在煩惱這事,昨夜回去之後,娟兒就哭著求趙三娘子,說什麼都不會說出去,求趙三娘子去符夫人面前說句話。
若在原先,趙三娘子定會一口答應,可現在趙三娘子覺得,祖母和原來不一樣了。原本的慈愛好像在頃刻之間消失,也許,下一刻,符夫人就變的寒冷。趙三娘子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寒冷漫上。
“二姊姊,三姊姊,不曉得二叔公曉不曉得這件事?”趙五娘子昨夜回去想了一夜,覺得只怕二叔公還不曉得。
“這種事,我們做晚輩的,該瞞下來的。”趙二娘子在沉默之後開口。親親尊尊,這種事,做晚輩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瞞下來。
“可是,就算是尊長,也不能就那樣……”趙五娘子的眉皺起,畢竟是人命,就算尊長也不能隨便把人命不當一回事。
“但我們也只能這樣做。”趙三娘子下著結論,趙二娘子和趙五娘子被這話說的一愣,接著嘆氣,只有如此了,也不曉得這件事什麼時候才能過去。以後的趙家,不會這樣太平了。
城門已經在望,紅玉快活地說:“娘子,您說的對,這一路就是這樣平安。”
“等進了城,就沒這麼平安了。”胭脂再次嘆氣,紅玉臉上的歡快消失,這些事情,好像越來越超出紅玉的想象了。
馬車停下,紅玉啊了一聲:“娘子,郎君來接你了。”
“不是來接我,是來接大家。”胭脂糾正著。趙鎮已經下馬,去給符夫人行禮問安後,徑自往胭脂的馬車走來。
這一別已經七八日沒見,趙鎮對胭脂的思念已經滿的溢位來,若不是怕人笑話,趙鎮前兩日就會縱馬往寺廟去,能早見胭脂一刻也好。
“胭脂!”趙鎮跳上車轅,掀起車簾興奮地喊。
紅玉已經走出車廂,坐到車轅上。趙鎮把車簾放好,看著胭脂滿是喜悅:“胭脂,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寺裡想我沒有?”
“不想!”胭脂毫不遲疑。
趙鎮的眉微微皺下就道:“沒事,我想你就成。胭脂,你在寺裡過的好嗎?”
“不好,趙鎮,你上次的那個猜測可能是對的。你二嬸婆想殺我,也許,是你二叔公。”胭脂的頭靠在膝上,看著趙鎮眼眨也不眨地說。
胭脂的語氣平靜地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趙鎮的眉皺的更緊:“胭脂,你,不是在說笑話吧?”胭脂看著趙鎮,這種用看白痴樣的眼看的趙鎮一陣發寒。
“胭脂,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事,太重要了,而且,二叔公為什麼想要殺你?”趙鎮遲疑地說。
胭脂搖頭:“我要曉得,還會來問你嗎?趙鎮,你家裡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若原來,趙鎮可以擔保自己全知道,但現在,趙鎮搖頭:“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曉得了。胭脂,我……”
“趙鎮,我現在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