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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衛士手下哪知輕重,提起中衣向下一揭,陸攸之本來還面紅耳赤的發窘,突然間身後如被潑了沸油,周身卻像驟然被丟進冰窖,連心肝肺腑皆抽緊一般。他周身顫抖,伏地喘息呻/吟了半晌才覺那劇痛順著四肢百骸流逝些許。

謝讓平日與陸攸之並無多少話說,也只當他是個恃才清高的後生,無甚深交。可他歲數為長,又有些濫好人的厚道。此刻見陸攸之這狼狽境地,心中忽覺不忍。正想說話,轉首卻見趙慎神色冷硬,似是鐵了心要問出口供。他自覺不能在旁擾局,便將眼光轉過一邊。

衛士那廂已掄起馬鞭打下,陸攸之只覺像被猛獸尖牙利爪猛地噬咬,況且這槓上開花哪裡受的住,強耐了許久還是慘叫出來,可咽喉像被扼住聲音都是啞的。劇痛之中,他終究忍不住哀求道:“且別打了。”

趙慎擺手叫衛士停了手,道:“你肯說了?”

陸攸之閉目道:“我是西燕細作。”

趙慎道:“說下去。”

陸攸之停了半日,道:“我要喝水。”

趙慎略一遲疑,把自己手邊水碗遞給衛兵道:“給他。”

陸攸之連喘帶嗆,好半天才將碗中水喝得盡了,覺得周身又有了些氣力。他知道趙慎在等他開口,暗暗咬牙,低聲道:“再打吧。”

趙慎聽得他磨蹭了半日竟冒出這樣一句,饒是把自己當傻子耍弄,一股怒氣剎時直衝上頭來,一抬腳踢在陸攸之身上。他是武將力氣本就大,此刻氣暈了頭又沒輕重。陸攸之猝不及防,身子向外一衝,頭正撞在地上竟也覺不出疼。半晌方覺有東西從額上流下,顫抖著伸手一撫,才知是額角撞破了;他看著手指上的鮮血,心中想,原來血濃於水未非虛言,竟是這般鮮豔粘稠。

趙慎也是一驚,不由探身伸手托起他下頜。只見陸攸之垂著眼簾,額上流下一縷鮮紅;髮髻也散了,襯著慘白臉色和入鬢的遠山長眉,望之竟覺悽豔。趙慎胸中憋悶不已,喉頭幾次翻轉,低聲道:“你是何苦?”

陸攸之舉目望他一眼,苦笑道:“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趙將軍,你要死節守這洛城,又是為何?”

趙慎斂了容色道:“若說忠人之事,你莫非不是我營中參軍?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卻是如何答報的?”

陸攸之突然大笑:“答報?多承令尊朱文之亂時做的好事;攸之真要銘記於心;如今便是來答報的!”

趙慎從未見過陸攸之如此大笑,又聽得“朱文之亂”幾個字,悚然一陣心驚。

朱文之亂是二十幾年前一場大變;十數萬人慘遭塗炭。彼時大將朱文見宣帝病重,而握有兵權高元寵和尉遲否極都在西北收拾四鎮之亂的殘局;中原一時無可將兵之人;遂趁機起兵反叛,當時尚是監國太子的景帝及大臣均束手無策。據說宣帝臨終前,密召太子說,國中可勤王都惟有洛城主將趙競,又說,為父十餘年都不曾給過他封賞便是要與你留下後招,你登基後予他禮遇厚賞;他必感恩戴德全力相報。

果然,朱文之亂最終平息於趙競麾下騎兵的鐵蹄之下。朱文與其三萬部將被逼退到老巢啵С牽�壞猛督怠U躍航�鞘戰山稻��鰨�釔湓誄峭夂蠲�H歡�徽餿�蚓�幼�郾惚徽躍旱鈉銼�磐盼ЮВ瘓∈�鍔薄D且灰梗�遜畔攣淦韉慕稻�治藪縑�輝諂銼�媲拔┯腥紋湓贅睿�銼�僱誹羝鷂奘�送罰�硤惚蝗境沙嗪歟惶閬麓κ遣兄�鹹澹�蘚藕艉笆�鏘轡牛��瘸逄歟�比縟思淶賾�V煳謀淮�匠峭罰��逯�倫鉤巧磽觥O�⒋�驕┒跡��耙轡�鵓��躍褐壞潰�煳慕稻��啵�皇蹦巖哉�啵���蠡跡�壞靡暈��W萑惶煜路且椋�暗鄹心釧�諭跗腳訓拇蠊Γ�聳輪站坎渙肆酥��

世人都道“殺俘不祥”,白起項羽皆無善終,趙競刀刃上滾出的軍功,從不信因果報應。然而也似冥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