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凝聚在一起時,臺下發出的聲浪幾乎要蓋過所有的響聲。站在VIP區的一名女子皺著眉堵著耳朵,與整個會場的氣氛格格不入。
“皆川,你帶我來這裡就是聽尖叫?”
皆川冷冷的瞥了一眼她,他的身邊還站了兩個二七八歲的青年,饒有興致的看著臺上激|情四射的演唱。
“我也是第一次看現場,嘖嘖,真熱鬧。”谷原沒有任何貶義,反而是在感慨,“影片倒是看過,果然還是要看現場啊~”
梅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看看臺上站的誰!!”
谷原嗤笑道,“你這是愛屋及烏。”他掃視了一週,又抬頭看了看樓上,“這少說有七八千人。”
“不止。”皆川接過話茬,“場外很多人沒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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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二樓的朋友注意安全,不要擁擠。”一雅提醒過於激動的歌迷,適時保安已經趕到了,將擁擠的人群推離危險的邊緣。
“我從影片上看,她唱歌不是都喜歡跑來跑去的嗎?”又是兩首流螢主唱的曲子過後,谷原嘀咕著。
皆川什麼都沒有告訴他們,低頭對一邊想要離開的婦產科女醫生耳語道,“你還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皆川冷哼,“果然。”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皆川正是利用了這點,將身邊的女人留了下來。
“為了信仰而選擇的場所,在鎖著自由的牢籠中,絕對已經無法逃脫,在乾渴的喉嚨深處……”流螢忘情的嘶吼著,忘記自己還處在黑暗之中,忘記自己已懷有身孕,忘記自己的生命也許在不久之後就要消失,汗水流過她的額頭,浸溼了她身上薄薄的衣服,打溼她的頭髮,她也只在吟唱,“在停止的時間中,沉溺掙扎的心,抵擋著粉碎著頭暈目眩的謊言,而我闖入的是陰暗的世界……”
“Bang~”流螢的聲音嘎然而止,隨即麥克風發出的刺耳的噪音像貓抓般的穿過臺下眾人的耳膜,剛剛還在流螢手裡的滾圓的麥克風滾了好幾個圈,不知去向。流螢整個人平趴在了舞臺上,她腳邊有幾隻沒來得及被清理的熒光棒,而右耳裡的耳塞也掉了出來。
就在她爬起來胡亂摸索的找麥克風的時候,音樂聲停止了,幾個人臉色不是鐵青,就是蒼白。
“她?”女醫生不敢置信,一把抓住了皆川,“她什麼時候看不見的?”
皆川看了看錶,“半天了。”
谷原聽到這話不禁皺眉,“她看不見,你還讓她上臺?”
梅田淡淡的笑了,“這就是她的執著。”
谷原搖頭嘆息,“她瘋,你們跟她一起瘋。”
臺下的觀眾安靜的不像話,他們還在震驚之中無法回神。常看BC演出的人都知道,olivia在臺上演唱很賣力,有時候,由於演出場地糟糕的音效,她會滿場跑動,活躍氣氛,也讓犄角旮旯裡的觀眾都能聽見她在唱什麼,可是今日,她反常了,站在臺上一動不動。她習慣光著腳站在演出場地上,無論冬夏,直接導致摩擦力減小,經常摔跤,這都不稀奇了,摔倒了,她會自己爬起來,接著唱。不管是一雅,還是蓮,又或者是被她耍的團團轉的佐野都不會停止演奏,搭把手去扶她。不論是樂隊也好,歌迷也好心裡是知道的,她還會爬起來,爬不起來,也會耍賴的坐在舞臺邊沿繼續拿著麥克風,故意跑調抗議大家的鬨堂大笑。可是今天,不論臺上還是臺下的人,都笑不出來。當她焦急的在地上找尋麥克風時,他們已經被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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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踩在連根熒光棒上,身體前傾時,她便知道,一切都完結了,可是,她的心還在抗拒,她不要就這麼結束,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雙手拼了命的在地上摸索著,直到被人用手按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