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冰冷加上略微興奮,怎麼都睡不著——麥加爾縮在被窩裡,聽著外面甲板上傳來的熱鬧吆喝聲,以為自己大概就要這麼睜眼等天亮了,直到不知什麼時候,一雙冰涼的手輕輕伸進被子,撫摸上了他的小腿。
那手的觸感非常熟悉,粗糙,寬大,沒有溫度。
麥加爾睜開眼,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是睡著了的。
此時此刻他醒了。
在看清了壓在自己上方的人的熟悉的輪廓時,黑髮年輕人的瞳孔微微收縮,而後,很快恢復了正常。
這不是夢。
絕對不是。
他伸出手,捧住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臉龐的輪廓。倆個人貼得很近,近到麥加爾能嗅到彼此呼吸的氣息,能感覺到緊緊貼在一起的上半身,從對方的胸膛之下傳來的有力跳動……他張張嘴,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得可怕,然而,從嗓子裡發出了幾聲無意義的“呵呵”聲後,他終於叫出了那個讓他幾乎就要窒息的名字——
“凱撒?”
“……”
“凱撒?”
“恩,是我。”
“……你怎麼來了?”
“沒人說過我不可以離開日出之國。”
“所以你來了?”
“所以我來了。”
“我很想你。”
“我也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思念。”
“……你來找我?”
“恩,我來找你。”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而富有磁性,說話的時候平淡無起伏,他伸出手,就像他喜歡的那樣用粗糙的大拇指摁了摁黑髮年輕人的唇角,後者呼吸一窒,眼睛變得痠疼起來——他瞪著眼,死死地盯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而男人只是輕輕拽起麥加爾,淡淡地說:“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別問,只要跟我來。”
麥加爾愣了愣,順勢坐了起來,黑暗之中,他甚至能聽見旁邊的枝枝睡得像個死豬一般的哼哼——除此之外,一切都顯得非常安靜,窗外的甲板上那些船員們醉酒的聲音彷彿都變得很遠很遠,黑髮年輕人站在床邊,盯著對方抓著自己手腕的那塊地方看了很久。
最後,他抬起頭——
依靠著船外搖曳的煤油燈,他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對方的輪廓。
男人拉著他,幾乎是堅定不移地拉著他往甲板邊走,寒風吹來,如刀割般的夾雜著冰粒的風吹在臉上生疼,麥加爾垂著頭,幾乎是乖乖地跟著男人一步步走出了船長休息室,他們穿越過了三層的甲板,來到了最高處的船舷邊。
男人看了看船邊翻滾的海水,看上去有些猶豫。
而麥加爾卻在這個時候,從對方的手裡抽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