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又驕傲的做著她認為對的一切。
可當有一天,一個衣著樸素的婦女站在她面前客客氣氣的問她,“請問,你是趙一玫嗎?”
她茫然點頭,“是,阿姨,你找我?”
“我是卓耀輝的母親,能不能跟我單獨聊一下?”她微笑而客氣,沒有任何的咄咄逼人,趙一玫卻緊張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連說好,帶著卓耀輝的母親進了一家小咖啡廳,優雅的音樂流瀉,環境極好,濃郁的咖啡香氣滲透在空氣裡。
坐下時服務生過來,趙一玫問她,“阿姨你想喝點什麼?”
“我不喝,我跟你說幾句話我就走。”卓媽媽似乎很疲憊,她扭頭看看周圍的一切,“這裡看起來是真的很好,可我還是習慣了老家的生活。”
她淺淡的笑,似乎是真的跟這個城市格格不入,趙一玫要了兩杯水過來,她恭敬而正襟危坐的坐在卓母對面,心中似乎對這次卓母的突然造訪已經有了眉目。
她手掌放在膝蓋上,用了力的蜷縮起來。
“我是個婦人,可是耀輝不一樣,男子志在四方,他有更廣闊的天地去闖。這些年我一個人帶著他,小時候沒少讓他受委屈,可他真是個省心的孩子。”
趙一玫垂著眼不說話。
卓母輕聲,“是秦教授給我電話告訴我耀輝的情況,這孩子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一句。趙同學,這次機會對耀輝來說真的很重要,我瞞著耀輝唐突的來找你,也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你是個好女孩,可你們都還年輕,等以後再長大了或許就能明白了。”
“伯母,我是認真的。”趙一玫輕聲而執著的。
她企圖解釋,卻見卓母突然站起來在旁邊跪下去,“就當是伯母求你,你放過我家耀輝,他做的任何不對的地方,都是我這個當媽媽的錯,我在這裡先跟你說聲對不起。”
趙一玫直接傻眼了,她料想了多種情況,卻獨獨沒有想到這種。
這一跪的殺傷力太強,強到她的眼淚都控制不住,她伸手去扶卓母,可老人卻像是倔上了一樣,就是不起來,非要等她一句話。
趙一玫明白,在卓耀輝母親的心裡,她就是壞女人,是要毀掉她兒子前程的壞女人。
可她一個平凡的婦人,沒有任何本事,有的不過是替自己兒子求的一份放手和原諒。
眼淚模糊了趙一玫的視線,她到底鬆開卓母的手,“伯母你起來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你放心,你放心……”
她到底奪門而出,趙一玫抵得住任何人的謾罵和譴責,卻抵不住一個母親含淚的請求。
最初的最初,她只認為愛是兩個人的事。
卻到最後發現,從來不是。
她在咖啡店的門口碰到秦教授,她說,“秦教授,裡面是——”
“我知道,是我跟她說的。”秦教授嘆息,“你回去吧,這裡我照應著,不會有事。”
現在想起來,依然唏噓不已。
趙一玫做出了妥協。
可是卓母和秦教授所希望的並沒有達到。
卓耀輝依然放棄了對他而言最好的機會。
可彼此之間的心結,兜兜轉轉多年,浪費掉了多少美好時光。
好在,現在,他們都走在了自己想走的路上。
他們結婚的時候,趙一玫改口喊媽,卓母含著淚說,“到底是讓你受委屈了。是媽那時候不太瞭解。”
她笑著搖頭。
卓耀輝問怎麼回事。
兩個女人只是相視而笑。
趙一玫說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程諾都懂,可是懂和接受,是完全兩個概念。
程諾伸手過去觸控趙一枚側臉下部還留有的燒灼痕跡,到現在還是有些心